,拿着太累。执此剑者,在摧毁敌人之前,必先毁了自己。
泥人张握住陈彰零的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迷失在仇恨里,宗门那些恶心的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可以想象得到,但不管这双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这个人始终是他要豁出命去保护的对象。
泥人张很慢很慢地说:“我希望你,不要杀她。
“毕竟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又是在皇宫里被宠惯了的,不明事理。何况她现在做了母亲,她要是死了,灯儿岂不太可怜。彰零,你答应哥,别杀她好吗?”
面对这陈彰零难以置信的眼神,泥人张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重复:“我希望你,不要杀她。”
过了很久,微风拖起一片薄纱似的乌云遮住了月色,竹林里月光浅淡,透彻人心,风吹竹林如清笛齐鸣。陈彰零想不通他哥为什么放弃复仇,但他似乎终于懂得,他和他哥,是不一样的人。
这些年来他一心想要为他哥报仇,而事实上,他哥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过往放在心上,又或者,他哥早已忘记了过往。
怪不得起初他求泥人张回决铩宗帮他时,会被拒绝了。
还是幼年时候,有个人曾淡淡地看着他,言语却无比郑重:“不要怕。有哥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说什么血脉至亲,兄弟之情,原来也不过如此。
都抵不过时间的冲刷。
他无声冷笑,点头:“……我知道了。”
而泥人张一言不发,不作任何解释。
若是信任不复,那又何必多言。
陈彰零不问,他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