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以为她们还会跟我说实话么?如今我都成了什么人了。”
“小姐若真想知道,奴婢倒有个法子……”环佩俯身悄悄儿说了几句,沈秋彤眉色一冷,嘴角微向上撇了撇,口里森冷冷道,“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
第二日,老太太带着府里一干人等要去霞隐寺进香,因着近日家宅不宁,连连出事,老太太想在端午节前礼佛。
一早就有人通知了霞隐寺的住持,丫鬟婆子一大堆,乌央央的坐了几大马车,车旁还跟着府中护卫小厮等。
过去这气节里也未热成过这样,不知怎么的,今年热的特别早,虽然太阳出来了,但湿热的依旧叫人难受,梅雨季节还未正式开始,人倒了生了绿霉一般粘腻着。
马车停在了山脚底下,因着霞隐寺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朝佛圣地,常有人说这里的菩萨最灵应,所以老太太舍近求远,欲登上烟霞山顶拜神求佛,何况烟霞山风景极美,也可散散心。
下得车来,习习山风扑来,倒比那别处的风清新许多,浓郁青翠的松树隐着一弯山道,钟声悠扬,淡香袭来,老太太沉闷的心似乎好了些。
那霞隐寺建在烟霞山顶,全寺紧贴在烟霞山顶的峭壁之上,仅用一柱支撑,世人也称之为烟霞山悬空寺,那寺院直入云宵,气势凌然,令人望而生畏,。
老太太在白桃的搀扶之下,缓缓走到了山顶,眺目望去,好个佛门所在,青灰殿脊,杏黄院墙,周围古木森森,天空绽放出神异的玫瑰色彩霞,整座寺像漂浮在云端一般,显得分外肃穆和庄严。
霞隐寺方丈明觉大师亲自迎客,大殿内香烟缭绕,经声朗朗,老太太施舍了香油钱,又命众孙女诚心拜佛,除了身体不适的沈秋彤和年纪太小的楠哥儿,瑞哥儿,如意并着沈如萱,沈如芝,沈秋凉都一起跟着老太太过来礼佛了。
老太太面色平静,满脸虔诚,身着一身深烟灰立领正装,正专心听住持方丈讲经,众孙女在佛堂拜下久久未敢起身,老太太回头道:“你们都起身一起听大师讲经。”
听完经,便有人来安排去后排精舍休息,小沙弥前来引路,众人跟着老太太拾阶而上,站在那山之巅恰能欣赏到整个烟霞山风景。
老太太带着众姐妹去了放生池放了锦鲤,积德行善,沈如萱只淡淡的没什么兴致,整个人疲倦不已,自那日被老太太打了之后,她越发安静了,沈秋凉更提不上精神,连话都懒的说几句,倒是如芝兴致不减,放生锦鲤之后与如意相谈甚欢。
老太太见如芝与如意谈的热络,心内不大高兴,只冷沉沉道:“二丫头,你且过来照看你大姐姐一些,她身子骨不大好,如今爬山又劳累了些。”
如芝少不得去了沈如萱身边,沈如萱只拿眼轻看了她两下,也未言语,只低头看着那放生池中满池的锦鲤,池水清碧透澈,里面飘着些碧绿的莲叶,锦鲤游哉悠哉的游着。
老太太道:“这山中风光大好,咱们也很少出门,别闷坐在这里,去山中各处逛逛也好。”说着,便扶着白桃的手道,“到底是年老的人了,爬了会子山倒觉得累了,你们姐妹先逛去,我暂且息息。”说完,便离开了。
沈如萱见老太太走了抬眸对着沈如芝道:“老太太走了,你也不必在我跟前照顾了,我身子不好,不敢带累你逛不着。”
如芝笑道:“大姐姐说的是哪里话。”
沈如萱轻哼一声,敛去愁思叹息道:“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带着咱们一起在这烟霞山上游玩的日子,那会子仿佛也没有这么多烦恼的事,那也是个夏日,蝉鸣声声,父亲还做了粘蝉的杆子让咱们粘蝉玩,当时咱们笑的多开心,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父亲就变了,再不带咱们玩,甚至于连话也不跟咱们多说几句,如今再入烟霞山只觉得伤感,没一点乐意。”说完,她眼里有水光溢出,“这会子我也没心情看景了,你若想逛自逛去。”
如芝听她这般说偶有动容,仿佛也想起那个夏天,是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带她和沈如萱出来玩,如今抬眸看去,满山遍野的青翠,还有那不知名儿的花锦绣开放,映着那天上的红日,竟是绝色丽景般让人叹息,她扶着沈如萱道:“既然大姐姐想回去息着,妹妹且先送你回去。”说完,又对着立在那里沈如意笑道,“三妹妹,姐姐少不得要先送大姐姐进去休息了。”
如意笑着“嗯”了一声,那沈秋凉也没精神只管静坐在那里自饮着寺中茶点,冬娘笑道:“小姐,奴婢上次还说哪日来这霞隐寺礼佛,可不想今日就来了,这山上风景当真比山下好看多了。”
莲青端了一杯出自这山中的松萝茶过来,笑盈盈的递给如意道:“小姐,奴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一起逛逛去,听说这山上还有发好大一片石碑林。”
如意见她二人兴致都高,方带着她两沿着山中小径穿林越树,山风儿轻轻吹着,深吸一口气,极是清爽,连着那满身的汗渍都被吹干了。
三人一起欣赏游玩,正游的高兴,如意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那声音极远极轻,缠缠绵绵好似来自这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