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武官比较胖,肤色白皙,明显是个纯种的北方雅礼族人,细缝般的眼睛里闪着狡狯的目光。
他们穿着的黑软甲款式很独特,前襟几排奢侈的铜扣闪闪发光,胸前别着的不是邦国武官常见的火焰徽章,而是一枚怪异的骷髅徽章。
阿耆尼院长向两名黑甲武官介绍说:“这就是三年级学员阿育,红山镇人。”
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在他们面前,平时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院长也显得十分客气。
黝黑矮壮的武官目光如电,看看阿育,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一沓纸卷,问道:“哲罗尼是你什么人?”
“呃……是我远房的表舅。”阿育下意识地回答。
“几天前你去找过他?”
“是的……不过……”
“找他捞人?”这名武官咄咄逼人。
阿育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矮个武官的目光里有无数颗锋利的针头,刺得他头皮发麻。
他本能地想再解释几句,但矮个武官已经结束了提问,向阿耆尼院长点了点头。
老院长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命令阿育摘下学员软佩章,然后简短地说:“你跟这两名秩序士大人走,要服从他们的命令,如实交代情况,真心忏悔罪过,换取神旨和邦国律令的宽大。”
阿育愕然。秩序士?那是个什么官?我犯了什么事了?难道是不该去找哲罗尼?不该去和獒齿旅的蠢货赌博?不该赢了他们常用来割小妞儿衣带的铜把儿刀子?
白皙肥胖的武官面对阿育,清清嗓子,用女人一样细细的嗓音说出了让阿育几乎瘫软的一段话:
“阿育学院,你涉嫌勾结异端,串联邪祟,危害神教秩序和邦国安全。由于你不是‘化身者’,我们决定暂不对你使用特殊手段,请你配合我们,免得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一段话完毕,两名武官向阿耆尼院长合掌道别,然后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扭住阿育就走。
“喂,喂,为什么?”阿育大吼大叫。阿耆尼院长紧抿着嘴唇,再不理他。
阿育被强扭出主楼后门。门口早已停着一部深黑色马车,车夫穿着黑衣,两匹拉车的骏马也是黑的,如地狱来的乌炭。
“乌鸦车?”一个记忆中的词儿猛地在心头冒起。一个黑布头套“呼”地罩在了他脑袋上。阿育被架上了马车,两名秩序士一左一右坐在两旁,夹住了他。
皮鞭一声脆响,马掌敲打着石子路,车子缓缓开动。阿育用力挣扎了几下,换来的是狠狠一记勾拳,正中腮帮。一股血腥味顿时从牙床涌了出来。
“老实一点,邪祟狗崽子。”矮个军士骂道。
“操你奶奶的,你们凭什么抓老子?老子是邦**士!”阿育骂道,结果是小腹上又吃了一拳,这一拳更狠,打得他胃部一阵痉挛,晚餐时吃下的咖喱和鱼糜直喷出来。
“邦**士?”矮个军士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冷笑着说:“少来这一套了。你他娘的是老子揍过的级别最低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