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阴冷的冬日早晨,阿育来到了阔别已久的象城。
他穿着灰色的布袍,戴着兜帽,满脸胡茬子,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离开象城的时候,他的身边还有慕和两名“红莲之火”战士,而今天,他已经是孑然一人。
他骑马漫步在象城街头,发现这里已是一片大战来临前的景象。夜柔大军不断东进,前锋直指纳霞邦的邦都,象城注定难免被烽火波及。现在城里有一点办法的人都携家带口跑了,剩下的人则只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街上到处都是隆隆调动的士兵。其中有獒齿营和伏魔营的战士,也有神庙花钱雇来的佣兵。
不贰色王战败之后,邦国在西部的抵抗已经陷入完全混乱的状态,每座城市都在各自为战。指望援军是不现实的,象城只有靠自己组织部队抵抗。
神庙和治部不愿束手待毙,在他们的指挥下,人们正在拼命抢修城防,全力备战。
阿育先来到了谷比雪过去住的小楼。结果让他失望,谷比雪并没有回来,只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侍女在打理。小楼里的草又长了,铁门上的锈迹又多了一些。
阿育拨转马头,按着记忆中的道路,前往老辛格的陶器店。
想到聒噪的老辛格、娇媚的檀奇、憨厚的多恩,他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温暖。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另一个家。
然而,到了陶器店的门口,阿育不由得吃了一惊。
才几个月不见,陶器店的门面已经扩大了一倍,明显重新粉刷过,涂成更深的靛蓝色,“辛格家”的牌子已经摘掉了。旁边的商户都已经搬空。
几个穿黑衣的彪形武士手持兵器,傲慢地守在门口。过往的路人都向他们投去畏惧的目光。
阿育把马栓在门口的牲口柱上,就要进门。
“干什么的?”一个武士喝道,伸出手粗鲁地推了一下阿育的胸口。
阿育斜眼看着他,反问道:“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
旁边几名武士一看阿育出言不逊,立刻围了上来,纷纷伸手推搡着他,气势汹汹地说:“喂,你找死吗?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护法红莲之火’的议事堂,你小子活腻了?”
阿育戏谑地一笑:“哟,‘红莲之火’的议事处什么时候居然公开了?我找老辛格,你去叫他出来。”
武士们看他说话在行,气派俨然,都是一呆,面面相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喂,你们闹什么?”老辛格嘟囔着走了出来,看见阿育,大吃一惊,“你是……阿育副团长?”
阿育咧嘴微笑,走了上来。老辛格踉跄奔上,一把拉住阿育,眼里已闪着泪光。
“小半年没回来,怎么你这里搞成这个样子了?还弄了些武士守门,凶得很!”阿育笑着问。
老辛格脸上忽然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说:“一言难尽啊。这些值门的武士都不认识你,又笨头笨脑的,要是他们对你胡说八道,你就狠狠揍他们!”
阿育笑笑说:“没关系,他们都是我的弟兄。我可不舍得打。”
在几个武士愕然的目光中,阿育和老辛格携手走了进去。
“妈的,老子只知道阿周那团长、海拉尔代团长,什么时候冒出来个阿育副团长?”“就是,看他那副吊样,要不是看在辛格组长的面子上,老子把他的屎都打出来!”几个武士纷纷议论说。
突然,阿育一回头,淡淡看了几个武士一眼。几个武士突然觉得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剩下的话也不由自主吞回了肚子里。
老辛格拉着阿育走到里屋,吩咐马上安排宴会,召集所有团队成员集合,为阿育副团长接风。
不久,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跑了过来,正是多恩。他一把拉住阿育,叫道:“副团长!我好想你啊!”
阿育看到多恩,立刻发现他的能力提升了一截,也很高兴:“哟,你挺能干啊,已经突破二阶啦?”说着,他问道:“檀奇团长呢?还有木柱他们呢?”
多恩脸上立刻变色,哼了一声,愤愤地说:“他妈的,你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阿周那这个狗东西……”
老辛格急忙打断了他,喝道:“别胡说!”
阿育瞳孔微缩,知道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绝不会简单。
待会的这一场宴会,可有些意思呢。他心想。
没多久,接风的宴会布置妥当了。大院里设了一张巨大的长矮桌,旁边放了一圈坐垫。
老辛格请阿育在主人位坐下。阿育也不推辞,直接坐下。
很快,“红莲之火”的主要成员们陆续到了。最先到的是猛光,他担任斗战一组组长。看见阿育,他眼里精光爆射,也不打招呼,哼了一声,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随后又进来了两个首领。
走在前面的是二阶弓手息灾,现在担任斗战二组组长。他是从“冥主之刃”投靠过来的,对阿育不失客气,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