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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大军出征(1 / 2)

在孔雀部族的大军出发前,大祭司带领着阿育和三名头人,检阅了这支苍白之地上最强大的队伍。

大祭司缓缓地走着,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前排的战士们纷纷躬身,让大祭司触摸自己的额头,赠予祝福。一些战士被触摸后甚至呜咽起来,他们坚信这是自己所信奉的孔雀明王的祝福,纷纷表示要为伟大的明王奉献鲜血和生命。

阿育跟在大祭司背后,一脸庄重,心里却想:“鬼知道神界有没有这么个王呢。”

看着面前这些矫健的男儿,大祭司动情地说:“孩子们,部族感谢你们!”

一名战士激动地说:“不!大祭司!是我们感谢您才对!我们一直担心要和希毒人打仗,是您英明地拒绝了阿罗汉狗王子的要求。”

“你们不想打希毒么?”大祭司问。

“不想!希毒人没有欺辱过我们,我们对于和希毒人打仗没有兴趣。我们只恨阿罗汉人!这一次出征,我们一定要杀掉他们的男人,抢走他们的女人,占领他们的土地,让他们知道我们苍白之地勇士的厉害!”

武士中爆发出如雷的欢呼,显然这几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每个人都盼望着和阿罗汉国开战,洗雪多年的耻辱。

大祭司回头望着阿育,喃喃地说:“看来,如果当初我答应出兵希毒,战士们不一定愿意呢。阿育大人,你虽然不是部族人,却很了解部族战士的心啊。”

阿育淡淡笑着说:“我只知道每个人都不愿被欺压而已。”

更让大祭司意向不到的是,阿育也受到了不少战士的欢呼,至少不比三名头人得到的欢呼少。

在许多战士的心目中,阿育已经不是外人,而是伟大的如夜圣女的追随者和守护着。如果不是他显现化身,以强横无比的战斗力格杀了阿罗汉国的五阶强者,两名王子也不会这么顺利地一鼓被擒。

看着战士们一张张诚挚的脸,阿育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罪恶感。

仅仅是为了帮阿雪多消灭些敌人,我就一手把这些青年人拖进战争,流血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随即,阿育又把这个念头强行驱逐出去。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他们不和阿罗汉人作战,也会和希毒人作战。相比之下,至少前者是为自由而战呢。阿育自欺欺人地想。

检阅结束后,一个穿着银色皮甲的高大青年将领来到大祭司面前,单膝跪下,说:“大祭司啊,云空的儿子企盼着您的祝福。”

这个青年将领正是云空头人的另一个儿子云梵。他带着三百私属骑兵已于昨夜感到,和大军汇合。

大祭司面露悲伤的表情,把枯瘦的手放上云梵的额头:

“我的孩子啊,你失去了亲爱的父亲和兄长,我们部族也失去了一位伟大的头人、以及一个勇敢的青年。我们共同把悲伤寄托给明王,让他给我们以勇气,向前去摧毁敌人吧!”

云梵恭敬地向大祭司表达了谢意,站了起来,又和素霜、茶山、竹海三位头人见了面,最后和阿育互相致礼。

云梵面目英俊,长得很像死去的兄长云骐,但身材更高,眉宇间多了一股冷傲的表情,像是一座冰山。

他的目光在阿育身上转了几转,冷冷地说:“阿育大人是希毒人?听说如夜圣女把法杖也交给了你,不知道法杖在哪里,能让我开开眼界么?”

阿育见他对自己非常不友善,淡淡地说:“法杖我暂时交给红月掌管了。我不是咒士,在战场上还是用剑比较顺手。”

云梵皱了皱眉:“既然用不来,就应该交还给我们嘛。毕竟这是我们孔雀部族的法杖。”

“你什么意思?是指我是外人吗?”阿育顿时有点恼怒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阿育大人确实不是本族人,不是么?”

阿育斜视着他英俊的脸,冷冷一笑,说:“没有我这个外人,你连自己父亲的仇都报不了。”

这话已经是极不客气的讽刺了。云梵的脸上掠过一阵怒意:“你怎么知道我报不了?”

阿育哈哈一笑,说:“那人可是五阶强者,请问云梵大人,你突破四阶才几天?”

“你……”云梵恼怒已极,眼中甚至已射出杀气。但他随即隐忍住了,没有再和阿育争辩。旁边的大祭司连忙说了些无关的事情,把话题岔了开去。

接下来是一个简短的晋升头人的仪式。大祭司宣布,由云梵接任父亲云空的头人之位,并继承云空所有的领地、人口和责任。大祭司作了一篇动情的演讲,怀念云空和云骐这对英雄父子为部族所做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云空父子的口碑和人缘都不错,许多战士都伤心地掉下泪来。即便一直和云空政见不和的茶山、竹海也连连惋惜地叹气。

云梵跪在大祭司面前,由后者亲手把一件象征头人的羊毛披肩披到他的肩上。号角声呜呜响起,宣布孔雀部族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头人。

仪式结束后,大祭司下了出征的命令。一时间群情兴奋,战士们吼声如雷,声动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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