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九妹的事情,父亲为了家族名声,宰杀了所有知情的奴婢,但对这个疼到骨子里的女儿却已失望透顶,将她发配到泾阳也不过是希望她能静思己过,能有所醒悟改过自新。不过看样子这半年的冷静丝毫没有让她有所改变,还未回到京城便不听自己的劝告,一意孤行闹出此等事端。
其实他也不是没怀疑过那姜文,但此事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是拷问了邵生和婢女之后才知道事情经过,那姜文又怎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小妹要害他不说,还以那肩不能抬手不能挑的模样悄然无息的对付邵生这身强力壮之人?
看来真是自己妹妹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路过的绿林人士……
回到京城还是好好向父亲求求情,找个普通人家嫁出去算了……哎,还得挑个远一点的,这一闹,京城周围怕是没有人敢娶她了。
虽然这些手段在大家族里并不少,但那都是埋在地底的,见不得光的,现在小妹这事一出,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家怕都不会接受这样的人了!
想到这,他看了眼还在尖叫着、疯狂砸东西的邵梓清,按了按疼痛不已的额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昨儿晚上忙乎了一晚,姜佩雯几乎一夜没睡,所以吃了晚饭便早早的上了床。
没了后顾之忧,又报了仇,她睡的格外舒服。
最后……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有事?”姜佩雯撑着迷茫的双眼看着门外的少年。
殷澈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眼睛都快粘在一起的样子,嘴角轻轻的扯了扯:“明儿一早船要靠岸,若是你想下去走走,便早些起身。”
虽然那“大侠”没有指出邵梓清指示下属要害的人是谁,但大家皆知,这么多人里,邵梓清最不喜的便是姜文,而且姜文没有背景,没有护卫,最好下手,再加上那邵生时出了名的好男风……综上所述这受害者便呼之欲出了。
所以在他们在议论邵梓清心肠歹毒的同时,也在感叹姜文的运道。
而殷澈心里却极度不安,这里面姜文最熟悉的人是自己,可自己却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反而常常恶言相向,若是那邵生真得了逞,那自己……
所以他自责着,愧疚着,一大早便来找他,可真望着这个非要当自己大哥的少年,他满腔的话语却说不出口,只干巴巴的说了可以下船的消息。
“哦。”姜佩雯半眯着眼睛,随意的应了声,便准备关门回去睡回笼觉。
可还未转身,她的身形便一顿,接着猛的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一道亮光:“真的,明日可以下船?”
殷澈的嘴角又抽了抽:“肖管事告诉我的,你去不去?”
“去去,一定去。”姜佩雯连连点头,在船上傻呆呆的呆了四五天,她都快发霉了,下去走走正好。
“那早点收拾收拾。”殷澈木着脸丢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好的,谢谢啊,阿澈。”姜佩雯一脸的笑容。
回答她的是走的更加急切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姜佩雯早早的便起了身,伸了伸懒腰,洗漱好便推开门在船舱里踱着步子。
这时天刚蒙蒙亮,太阳在天边划出一道弧形的光晕。
姜佩雯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城镇,双眼尽是兴奋。
“阿文。”
忽然一个有些疲软的声音响起。
姜佩雯抬起头便看到柳逸风那张苍白的俊脸,因为晕船,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平时就喝点稀粥,所以更瘦了。
“柳大哥,好些没?”姜佩雯急忙扶着他问道。
这两天她忙着对付邵梓清,倒把这个病号给忘了。
“吃了药,好多了。”柳逸风点了点头。
晕车晕船是最难受的,姜佩雯见他走路都要扶着栏杆、手脚发软的模样,便知这个虽然武艺高强,好也好不了哪去。
“呆会船就靠岸了,下船去走走就好了。”姜佩雯笑着和他拉扯了一会,便听到下面传来阵阵号角声。
她顿时大喜,急忙跑进屋将枫若叫了出来。
这时,船上的少年少女们也纷纷走出屋子,靠着栏杆说笑着。
这次靠岸是因为船上需要采买一些东西,而停靠的也不是什么大城市,而是一个小镇。
越来越近了,远处的小镇也渐渐清晰起来,姜佩雯甚至可以看见岸上走来走去的人影。
“柳大哥,你看,到了,到了!”姜佩雯扯着他的袖子笑道。
似乎被她愉悦的笑容感染,柳逸风那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下面的船老大正吆喝着,姜佩雯再也按耐不住,扶着还有些轻飘飘的柳逸风走了下去。
待几人走到下面时,船已靠岸,船员放好了搭子,憋了好几日的少年少女们便兴高采烈的上了岸。
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邵家。自从昨儿出了那事,邵梓清便被邵梓林下令关在屋内,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而他也几乎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