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问道:“白之阴丝在此,赤之阳丝又在何处?”
这辟天渡引大阵,是窃取气运的逆天阵法,需要由两个人分别掌控阴阳双丝,而代价便是身体三分之一的精血和二十年的寿命,到底是谁竟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在劫的另一人的指引者处。”月听若轻声道。
余墨来到挽墨阁时,只见翎仙正站在门旁,冷汗潺潺,进退不是。见到余墨到来,眼中精光一闪,无奈的朝屋内使了个眼色。
余墨苦笑一声,挥了挥手,翎仙好容易得到了特赦令,毫不耽搁的便掠出了挽墨阁。
余墨缓步向前,只听得琴音袅袅,歌声轻柔:“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壶酒,一张琴,一溪云。”
“芜蘅好高的雅致,但本座可舍不得你归去做个闲人啊!”
潘芜衡头也未抬,轻轻抚着琴弦,一根青玉簪将头发微微挽起,一派出尘之姿,但眉间的冷峭可见他已带了几分恼色。
“阁主坏了我们约定的时间,又遣走了我唯一的听众,这是何意?”
“翎仙只是一个杀手,对音律咳咳死一窍不通,这岂不是浪费了这美好的琴音?至于本座的错,本座愿亲自奉茶以谢之。”余墨说的诚挚,面上却毫无愧色。
潘芜衡叹了口气,“罢了,哪敢劳动你这尊大神。”说着,纤手一招,将一只竹藤青案椅移至余墨面前,玉指拨动琴弦,琴声悠悠传响:“携手江村,梅雪飘裙。情何限,处处**,故人不见,旧曲重闻,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寻常行处,题诗千首,绣罗衫,与拂红尘,别来相忆,知是何人,有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
点点琴音带着回忆之语,余墨似回到了很远,遥远的穿透了时空,那里无月无柳无云,有的只是一片血色,她一身红衣,握着冰冷的长剑,回眸,映着无尽的怨与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得低哑的、抑制不住的愤语:“余墨,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
“铮”,琴声蓦然而至,梦猛然击碎,余墨回过神来,面色泛白,却强自镇定道:“芜蘅,你这曲调可是越发悲伤了。”
“人世间每一天的悲伤都愈渐增加,我这琴音自然也愈加哀凉,这是心的共鸣,阁主也不例外。”
“呵……悲伤是弱者的权利,本座绝不会被任何束缚,绝不会。”余墨冷声坚定的道,不知是对潘芜衡的回答还是对自己的回答。
说罢,他站起身来,沉默着向外走去,走出房门时,只听见阁内琴声渐响:“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余墨揉了揉眉心,这乐声此刻竟是如斯扰人,令他心乱不已,身影一闪,迅速离开了此地。
阁内,潘芜衡唇角微扬,一根火红的红线缠绕于他的手腕,渴饮着滴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