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爷赐座。”当然,对于刚才的失礼之处,她也没有要请罪的意思。
说完,便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那张豪华舒适的软榻上,其实,另一边也是有坐人的地方的,只是,那车窗下的硬木头搭成的位子虽然也是扑了一些软物件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只有这长安王坐的这处才是最舒服的,他既然让她一同搭乘马车了,那她便是不会客气的。
至于那些古代的礼仪,反正她唐君夜未学好多年,什么那女授受不亲,才不会顾及那么多,最多,就当做是在坐汽车而已,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有些挤了。其实,她和他的距离,轻轻松松也是有三个拳头的距离,但是,从来坐惯了自己专属位置的夜氏负责人,今日,此地,就是觉得这里挤得要命!却又为了舒适,硬是不愿意挪动位置。
北宫紫宸看着毫不客气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又看到她的眼里毫不掩饰地多了些微嫌弃的意思,俊眉微挑,她倒是有胆,竟敢直接坐到他的专属位置上,还有,她这是在嫌弃车小了还是车里不够舒适?想不到他堂堂长安王坐了这么多年的豪华马车,也有被嫌弃的一天,哎,看来哪天得让人去重新换一辆更好的了。
马车不知何时就已慢慢走在了大街上,一旁的行人,见了纷纷为之让道。
“王爷今日是打算让我为您做些什么?”坐在软榻上的唐君夜,也终是收回了刚才一切做戏的表情,面带着些微的冷意,看着身边的人。
北宫紫宸看着身边这位冷漠如冰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幽深,却又是被深深地掩藏住了,“只是想请名动京城的唐姑娘为唐丞相弹奏一曲,作为本王的贺礼之一而已,唐小姐不必多想。”
这人,唐君夜暂时看不透,却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和以前的自己类似的气息,王者的气息,这人,很危险。想到刚才的问题,一时又有些懊恼,那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今日怎么一遇上这人,浑身上下都别扭了起来,连智商,都是退了好多。原因大概是,她唐君夜最不喜的就是,别人利用她!还这么光明正大!
眉头微微地皱起,心里突然涌上的烦闷,让人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这狭小的空间,一时间也觉得闷热了不少,唐君夜有些烦躁的撩开一旁的窗帘,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一些,减少一点心里的烦闷。在这人面前,她第一次觉得,有些无力,气恼他利用她,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暗夜君王”了,现在只算是一只拔了刺的刺猬而已,保护自己都难,更别说对付别人了,权力,真的是一个必须的东西吗?
北宫紫宸将唐君夜一系列的表情动作看在眼里,以为她只是在气恼他利用了她这件事情,便也未曾多语,心里却是冷笑,你这招欲擒故纵,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要不是对本王还有点利用价值,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呵呵,一个卸下了伪装的相府千金,也不过如此而已,戏都还未开始呢,就沉不住气了?就那么想夺回自己失去了十八年的地位吗?这世人啊,都逃不开那金钱地位束缚啊,枉他还特意关注了她好久了,现在,他就开始对她失望了,北宫紫宸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看着那个撩开窗帘透气的女人。
而一旁忙着疏离脑中思绪的唐君夜也是未曾多注意到这边人的表情的变化,即使她看到了,也是不关她一分一毫的事,他要怎么想,那只是他的事而已。
马车,也终是停在了相府的门口,看着马车上代表着长安王府的标志性徽章,负责接待的小厮急忙高声向相府内传报:“长安王爷驾到!”
两人,也终是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均是回了神,前前后后下了马车。
专门引路的下人,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大大的院子中,院中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红地毯,除了中间的过道,两旁均是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桌椅,如今已是坐了不少的人,也许可能就只是差了这北楚大名鼎鼎的长安王而已。
走道的一头,是设置的一个露台,同样铺着红毯,唐君夜想来,这可能是来表演节目的。而走道的另外一头,却是放着一张造型古朴的红木桌,两张太师椅放在旁边,桌子左边坐的是一位中年的男子,脚踏白底皂靴,身穿藏青锦缎,显古朴厚重,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两旁,脸色肃穆,不苟言笑,面白微须,带着厚重的书卷气,看似保养得极好的;而右方的是一位穿着十分富贵的贵妇人带着一脸慈祥的笑意,看着下面的众人。只是那上面的两人,看到跟在北宫紫宸身后的唐君夜时,均是眼神一滞,然后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唐君夜看来,这两人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唐丞相,而另外一个,就应该是他的正妻了。
北宫紫宸和唐君夜刚一到场,满场便是静了下来,尤其是看到站在长安王爷身边的唐君夜,纷纷面带疑惑,这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唐府三小姐,今日居然也是来了,看来,今日这寿宴,也是有好戏看了。
“这不是听雨楼的唐君夜琴师吗?”有人惊呼出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