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夫人,看到此景,袖中的手,我的紧紧的,长长的指甲,似是要陷入血肉一般却是不知道疼痛,眼里,却是一片的平静,满脸温柔地看着身边的那两人。
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莫子烟浅浅喝了一小口,用帕子将嘴角的水渍擦干,这才又开口说到:“只是,前些日子,奴家这里来了一个人,听了那人所诉,奴家才知道外面有人在顶着我那可怜的儿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
“夫人说的那人,是谁?可还在府里?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些跟我或是婉云商量?”
“夫君,不是奴家不想跟你和姐姐商量,只是,这么大的一件事,奴家怕个中有蹊跷,一时没有底,又怕惊着你和姐姐了,才暂时压下来的,让宏文先前去打探清楚了再说,而此时,在我院子中的人,正是,一直抚养着我那孩儿的,秦雨。”
秦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台上的唐君夜终是眸色一动,人影一闪,便是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之时,出现在了莫子烟的面前,一把将人提起来,眼神狠戾如地狱饿鬼一般,“秦姨?你说秦姨在你这里?你们什么时候把她抓过来的?她与这事毫无干系,你们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此时的唐君夜,心里完全只有秦姨一人,她记得走的时候还将秦姨和秋生托付给了听雨楼的,为何,秦姨会在这里,她,不能失去这人,这人,就是她仅剩的唯一了,没了这人,她便是真的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她不想变回以前的那个魔鬼,她想做人!
此时,反应过来的莫子烟被眼前的唐君夜竟是吓得花容失色,死死地挣扎,想要挣脱她的束缚,“你,你这个骗子,快放开我,竟敢对我无礼”,挣扎双手,却是无意间“啪”的一声,打在了唐君夜的左脸,那人发狂的眼神,也终是被这一巴掌,给拍得清明了些许。
“放肆!”看到唐君夜竟然不顾他这个堂堂的相爷在场,敢如此对待三夫人,怒火万丈,“来人,将这人给我押下去,乱棍处死!”
“等等,”此时,座上有人站出来说话,竟是那位萧国的二王爷,“丞相还是等事情真相浮出水面再说吧,如若真是贵千金,相爷可就是就生生将自己的骨肉打死了。”
“哼,即使此女真是我唐怀忠的骨肉,如此不忠不孝,死不足惜!”此时的唐怀忠,早已是被唐君夜的举动气得不轻,哪还会管你是萧国王爷还是长安王爷!只是,那不忠不孝的罪名不知道又是怎样给按上去的。
“那丞相的意思就是,今日的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萧莫云的语气,也终是冷了下来,眼中,原来淡然之色褪去,剩下的是隐隐的怒意,旁人却是猜不出,那是为了谁。
终于冷静了下来的唐君夜,抬眼看向那人,眼里是一瞬的迷惑,这陌生,又熟悉的人,竟然站出来为她说话?
听出来了萧莫云话中的怒意,唐怀忠一愣,瞬时反应过来,他这根本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这萧国的二王爷的面子,这个人,看似无害,却是他唐怀忠本子里为数不多的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心下懊恼无限,怪自己怎么竟然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如此冲动,想到这里,眉色微敛,躬身赔罪道:“竟然王爷都站出来说话了,关于此事小臣也不多做计较了,等真相大白再做处理也是不迟。”
说着,转头对着三夫人的贴身丫鬟翠儿道:“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些去将那人带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一旁正在给三夫人压惊的翠儿得令立即走开去带人了。
站在那里的唐君夜,看着那个丫鬟的离去,眉头微皱,眼神微眯,过了好一会儿,手抚上半面的容颜,抬头望天,她突然忆起了爷爷的那句话:“你最好记住,身边莫要有亲近之人,不然,你动情之时,便是那人丢命之时,因为你一旦有了情,便是比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就不再是我夜氏集团的君王,那时候,我宁愿将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棋子毁去!”
是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关于墨云的,她会毫不掩藏自己的在意,一听到关于秦姨的,她会毫不犹豫地紧张,却从来没有先去分析,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既然她都能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那么世上再多一个相似的玉箫也不足为奇,既然她都将秦姨和秋生的安危妥善处理好了,那么,此时,秦姨也不该是出现在这里的。
天空,湛蓝无比,几瓣粉色,落入眼帘,又被风,送到了远处看不到的地方。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她的身边,果然是不应该有亲近之人的,她不会保护他们,她只会害了他们,而如今,她突然有些明不明白了,她站在这里,又是为何啊?,一直以来,在这个世界,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么几个月,又是为了什么?空空荡荡的手上,总想抓住一些东西,却又是不知道能抓住什么,她出了杀人,出了千机算尽,还会什么?
蓦然回首,看到那花影深处慢慢走出来的一个人影,瞳孔骤然紧缩,“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