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阳还没升起念儿就被丫鬟叫起来了。梳洗过后丫鬟才说韩非早已等在门外,念儿连忙起身去开门,入目的是韩非背向而立的挺拔身影。
九月的天在新郑有丝清冷,庭院中,石桌旁,韩非那矗立的身影让念儿恍惚了一下,心底缓缓淌过一阵暖流。
“念儿?”感受到身后的目光,韩非转身,语声温柔。
“嗯。”念儿轻点下头,向韩非走来,丫鬟将早饭放到院中石桌上,退下。
“虽然要赶路,但早饭还是要吃的。”韩非轻笑。
念儿挑挑眉,看着眼前的糯米糕和米粥,端起米粥喝了几口,然后示意韩非一起吃。念儿一向口味清淡,而且清淡的食物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故此,韩非便让府中厨子多做糕点之类。因为念儿不爱甜食,一般韩非都会让厨子以果汁代替糖水,如此做出的糕点甜而不腻,沁香可口,确实让念儿口欲极好。
韩非一笑,两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及至吃完,簌过口,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念儿起身,主动伸手握住对方有些粗糙的大手,表情自然:“走吧。”
韩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了看表情淡淡的女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小手,举步带着女儿向外走去。
府门外管家已经把行李打点好了,两辆马车伫立在门口,韩非抱着念儿上了前面一辆马车,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了一紫一棕两色人影。念儿不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韩非。
韩非淡笑,将念儿抱到自己怀里,先出声让车夫赶路,然后才指着对面两人道:“卫庄是我的手下,子房是找你的。”
“他知道流沙的事?”这句话一出口念儿就后悔了,既然他和卫庄一起,自然是知道的了。
果然,卫庄只是抱臂观望,韩良笑得一脸妖孽:“娘子想知道直接问为夫就是了,何必麻烦韩师兄。”
念儿翻个白眼懒得看他,小口轻启,语声缓缓:“子房师叔玩笑了,念儿一届小辈,哪敢劳烦师叔。”
“哦?”韩良失笑,“这只是师门名分罢了,对我们的婚约可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在韩氏一族,韩师兄是子房的叔伯辈,而念儿,你与我是同辈,可谓门当户对喽。”
“……”
念儿不想理这个狐狸男,闭上眼睛,睡觉。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念儿闭上的眼睛无奈睁开,琉璃色的眸子中有几分尴尬和隐忍。起初韩非三人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念儿骤然推开韩非,然后掀窗倾身吐了一地。三人才恍然明白她之前为何神态如此古怪。
此时马车刚出新郑不足十里,韩非连忙让车夫停车,三人围着念儿又是抚背又是递水。过了小半顿饭的工夫方才平静了下来,此时念儿腹中已空,早已虚脱在韩非怀里了。毕竟这虚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如此强烈的呕吐,现在能让她不窒息过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念儿无奈抬头,朝韩非虚弱一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会晕车的……继续走吧,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韩非轻皱眉头,让车夫到后面的马车上拿了几条被褥过来,绵软的被褥全部铺陈马车之内,韩非抱着念儿坐在被褥上,三人轮流运气控制马车车轮的起伏程度,这一路虽是好了很多,但三人却也累得不轻,念儿也是恍恍惚惚的无法顾及韩良二人怎样。只是眼见韩非面露疲态只好出言要求停车。
“我们还是换马前行吧。”念儿一言既出,三人面面相觑。
韩良俊秀的眉头打结:“你确定你能骑马?”他眼睛上下打量念儿的小小身板,语带怀疑。
念儿冷撇他一眼:“你可以试试再多说一句话的后果。”念儿左手微拢,一条紫红的丝线若隐若现。
韩良咳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此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现今,马车离新郑大概有20里路的距离,念儿和三人下了车,眼看这前无村后无店的,脸色有点难看。这要是在现代的话,不消20分钟就能到吧。此时念儿才发现,这破马车,硬硬的车轮儿上竟然连车袋都没有,怪不得如此颠簸。貌似此时还没有人发明车袋这种东西,她也懒得再计较。
“我饿了。”吐了两个时辰的念儿出声提醒,声音带了一分绵软,听得三人心中一荡,难得听到念儿不再冷硬的声音。
韩非微愣了一下神,失笑下令:“老郑,你和余子先把马车赶回阳翟吧。”老郑就是为他们赶车的车夫,余子则是老郑的儿子,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夫。
“是,公子。要不要让小的为小公主打点房间?”老郑一向忠心细致,也知道韩非对念儿的宠爱极重。
“嗯,也好。将清凉小筑收拾收拾,给念儿住吧。”
老郑惊讶了一下,但没有表示什么,只领命上车,和余子赶车而去。
念儿不禁挑眉笑看韩非,没想到他的手下都这么不一般,小小的车夫不止身手不弱,连定力都这般强。
随后韩非招出暗中的护卫去城中买马,韩良则前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临水的地方,及至在不足百米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