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卫庄被韩非召回。念儿一个人悠然留在客栈笑看天下风云颠覆。
妙红被念儿遣到浮茗阁做老板去了,而云淇则去了秦都咸阳。熟知历史的念儿不管这里是中国的先秦时代,还是动漫中的秦时世界,既然这里有了她在意的人,她就必须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命运,颠覆历史。
因为她在乎的那个人,是历史长河中必然磨灭的一个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念儿每日都能得到风雨楼送来的最新情报。当秦军用短短不到两个月连攻下赵国两城时,念儿终于动了。
公元前234年4月11日。
韩王请韩非出使秦国,以保韩国。
新郑城外30里处的林间官道,一个黑衣女子倚树而立,身旁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正烦躁的打着响鼻。
“去!一边去!”念儿不耐地一巴掌拍上马儿的额头,马儿委屈的眨眨眼,无奈到一边打响鼻去了。
韩非的车队走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幕奇怪的场景。
念儿独身立在韩非车队前面,状似不在意的轻抚开左脸的长发,诸多侍卫倒抽一口气,其中一人反应过来后,立马跑到马车前,下马行礼:“公子……”
“什么事?说。”韩非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念儿心里止不住的猛跳一下。
“天……天心公主在、在……前面拦住了路……不,不对……是和天心公主……长得很像的姑娘……”侍卫有点结巴了,不知怎么称呼和马车内一模一样的少女。万一是天心公主搞得恶作剧就完了,毕竟天心公主是出了名的娇蛮任性。
马车内一下静了下来,半天没有人说话,惊得侍卫一身冷汗。
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见有一个少女的身影跳了出来,一脸怒色,淡眉紧皱:“除了本公主,哪里还有什么公主!下贱的奴才,找死么!”说着站在马车上对着侍卫就是一脚。
侍卫吓得不敢噤声。
念儿轻笑:“怎么?这么怕我抢走你的公主身份?”
天心公主扭头怒瞪着念儿,然后跳下马车,抢过身旁侍卫的佩剑就向念儿扑了过来。
念儿眼见天心公主一脸的怒容,气势强盛,淡笑着躲过了天心的攻击。
“这么大的火气,看来父亲大人没有照顾好你哦。”念儿边躲边笑,天心公主的攻击在她看来就如同儿戏一般,可笑之极。
天心公主见攻击半天连念儿的衣服都没碰到,不由怒喝:“你闭嘴!”
念儿挑眉,站定,抱臂,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面上也没了笑容:“天心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而我,只是念姬。”看着如疯子一般攻击自己的天心公主,念儿心中如有一个黑洞,而她自己则在不停下落。
两个人互瞪了一段时间,也许是相信了念儿的话,天心公主娇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念儿冷笑:“那你还想怎样?”她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对方再说下去,她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杀了她。
就在这时韩非撩起了马车车帘,探身跳下了马车:“绝儿,回来!”语声严肃,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天心委屈的瘪瘪嘴,不甘不愿的走回去。及至走到韩非身旁才嗫喏着辩解:“是她先出手的……”
韩非斜眼看了天心一眼,眼中压抑着怒火,天心立马心虚的把头低到胸口。
韩非见天心不再辩驳才转头看向前方的念儿,两人相隔不过数十步,但在念儿看来却恍如隔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一般,不甘、不解、不明白,两三年的时间,真的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真心吗?如果真的只是演戏,为何却如此真实?连她都看得出,韩非对身旁少女的担忧和愤怒,那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对任性犯错的女儿的担心和无奈。
韩非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无论她做什么,他从来都不表示,只是支持。或者说是他从来不在乎她在做什么吧,所以没有因担心而出现的愤怒情绪。念儿低头苦苦一笑,如此讽刺,如此真实,她又怎么能让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他看到。
再抬起头时念儿又是那个冰冷嗜血的念姬:“听说流沙失踪了一批人,父亲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韩非点点头不说话,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呵,连话都不屑于对她讲了呢。念儿眼底一抹讽刺:“你知道他们是我的人,为什么还要动?”念儿三年前在流沙安插的眼线一夜间全部被清除,这对于念儿的计划没有丝毫好处。
韩非看着念儿,还是不说话,平静无波的眼眸让念儿心中闷痛不止。她只是要一个答案,他都吝啬给她。
念儿喉咙有丝干涩,嘴唇蠕动,半晌才哑声道:“韩非,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
这次韩非无法再继续保持平静了,他的眼神一阵波动,很久很久,久到念儿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轻嗯了一声,点了头。
“哈哈!哈哈!”听到这一声“嗯”念儿瞬间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