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还是架不住一些后来的食客没了位置。
何莲儿只好拿出自家姐儿几个编的藤垫子出来,铺在自家铺子前的一大块草地里给食客歇息、应应急。
那些食客倒也真的就惬意地席地而坐,一点不恼不闹。
何莲儿灵机一动,干脆让人在那草地里铺了一大块草席,又点上蜡烛,安在小瓷杯里头,就成了一个个别致的小烛台,放在草地四周给客人照明,其他书友正在看:。如此一来,竟还多了几分别样的情致。有那附庸风雅的客人极喜欢这调调,干脆问何家要了一堆吃食,席地而坐,跟三五好友就着凉风、烛光吃喝开了。
何莲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暗暗吁出一口气。
顾彩凤正蹲在地上拿剪子剪生蚝的壳,这时瞧见何莲儿抽出空来给自己帮忙,便悄悄凑到她耳边问道:“往日里来你家铺子吃喝的人也不少,可今日是怎么了?人来了一波又一波,比前几日加起来都多!要不是今日虎子、根苗和铁柱又送了一大车菜蔬来,你又朝善财叔买了这一大车的海货,还真不够卖的!”
何莲儿左右瞧了瞧,就对顾彩凤道:“彩凤姐,你瞧,今儿来的客人跟咱云浮镇上的是不是有些不大一样?”
顾彩凤一皱眉,就道:“你要不说,我还真没瞧出啥来,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些人大多口音都不是咱这地界的,听着像是更北边儿来的。”
“不止呐!”何莲儿略带神秘地冲她眨眨眼,“你瞧他们这一个个儿穿的戴的,都是贵气的模样。虽然都是从山上下工了来的,可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是一般的工人……”
“对对!”顾彩凤想起了什么,忙道:“就刚刚在那边坐席子上的一个中年人,我刚才还瞧见他喝了两杯啤酒,就对月吟起了诗来。这些是啥人,你知道不?”
“俺瞧着呀,像是从京城来的人。”何莲儿就道,“山上的工程开工有一阵子了,怕是皇上不放心,就派了些当官儿的下来监督工期的!”
顾彩凤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一个个的出手不凡,就刚才小梅去给一个穿白绸戴玉冠的年轻人送吃喝,那人还赏了她一块碎银子呐!我还说这哪儿来的富家子弟,出手这么阔绰,啧啧……”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就对何莲儿道:“你是不是早就算着了这些个当官儿的会来咱镇上,因此才花大价钱买了这些海货来?”
“有一部分原因吧。”何莲儿想了想,就道。她确实不久前才从老赵那里得到口风,知道这阵子会有不少达官显贵来云浮镇上监督工期,不过何家原本的那些老熟客们也都算镇上的富户,只要东西好吃,他们便不会吝啬这几个钱。
现如今国泰民安,镇上的百姓大多过得富足。这个时代的富户,大概相当于何莲儿前世的中产阶级吧。她早就仔细调查过镇上各个阶层的消费水平。比如说寻常人家,要是嘴馋来自家铺子或烧烤摊买吃食,那必然会以平价且实惠的为主。而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便更多追求口味好,而不在乎多花几文钱。
楼上雅座上,何家的客人们吃饱喝足了,就由何瑞仁领到自家铺子的后门口,一一送别。那胡善财的家离得有些远,他又喝了不少酒,何瑞仁就盛情挽留他在自家铺子里头歇一晚,明儿一早再走。他倒是也没异议,就同意了下来。李氏就安排他跟何瑞仁歇一个房间,自己个儿就跟何莲儿姐儿几个挤一晚,这便算定下了。
这一夜何家直忙到大半夜,客人们才渐渐散尽。有大家伙儿帮着收拾,不多时也就都收拾干净了。
收了摊子,何莲儿依照承诺给来自家帮工的十个大姑娘小媳妇们发工钱,按每人八文钱一天的酬劳,人人有份。刘婶因跟她们家相熟,就连连摆手,道:“咱们关系跟旁人又不同,到时候一并结算便罢,不必费神一日日结了给俺。”
何莲儿就笑着道:“这是哪儿的话?既然婶子大老远来咱们家帮忙,那跟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哪儿有发了别人工钱,却单单拖欠着婶子一人的道理?还有翠儿姨,也是一样的。只是她现下自己个儿不大方便,俺就将她的工钱一日一日存了起来,哪一天她要是寻着亲人了,要离开咱家,俺还是将钱结给她的。”
李氏听了,知道刘婶惯常给自家帮忙惯了,这是有些不好意思来拿自家工钱,才推脱的,也来劝说她。刘婶又推脱了一番,总算是收下了,好看的小说:。
一日地活计虽然不轻松,可看着手中亮锃锃的铜板,人人眼里都是笑意和雀跃。
遣走了众人,依旧是何莲儿拨着算盘给一家人算账。这一日下来,因为海味带动的销路,自家的收入比之昨日竟然又整整翻了一番多,足足有一两三钱银子。
“二姐,今儿晚上有个文秀的大哥哥还给了俺一块银子呐!”何梅儿将那一块银子托在手掌心,朝何莲儿炫耀地说道,就交到了自家二姐手里。
“还是咱家小梅最能干,赚得最多!”何莲儿笑着捏捏她嫩呼呼的小脸,赞道。
何梅儿笑得如同年画上的童子,肉粉粉的脸蛋红扑扑的,格外有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