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她的家,这里,虽然奢华富豪,却是人心隔肚皮,犹如魔鬼的巢穴。
进了主厅,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紫色珠子编制而成的帘子,发出“崔拉拉”的响声,宫冰璃轻撩额间的一缕发丝,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自小营养不良而发青的脸蛋上冲了一口生气,稳着眸子,暗示自己冷静。
马上自己就要和宫啸见面了,不能够懦弱,宫冰璃,一定要问到娘亲的下落!
“小姐,宫冰璃我已经带过来了。”
随着翡翠一声娇吟吟的问安声,宫冰璃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差一点撞上前面的翡翠,连忙后退几步,抬眼望去。
这主厅外面自己曾经来过,是被安排来打扫的,可这主厅之内自己则从来没进过,眼瞧着,数几张凤梨木椅,上面摆着两张上座,此时虽已春季,但仍然有些微冷,上面铺着宽厚的虎皮,每张椅子身旁都摆放着茶几,幽香四漫。
与外面的奢俗不同,这里打造得更是普通,猜不出究竟是什么用途。
而环顾这四周之后,宫冰璃才将眸子落在坐在上座上,穿着粉红色琉璃裳,头戴三根玉宝石坠子,面容姣好白皙,一脸笑意,端庄典雅的女子——湘玉。
“表姐,为何…。你会在这里?宫啸呢?他在什么地方?”
宫冰璃小心翼翼地问着,不知道为什么,与平日来相比,眼前这个表姐似乎看起来冷漠得多,脸上那笑意似是戴着一张虚假的面具,用来迷惑人心,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主厅里,只有表姐一个人?
老实说,表姐是这相府里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人,自从自己十五岁开始,不知道为何一直被人众星捧月的表姐竟然主动与自己相交,亲妹妹亲妹妹地喊得似蜜一样甜,宫冰璃想不透,为什么明明表姐的生活那么好,却偏偏关注到自己这个私生女的身上来?
多年被人歧视鄙夷的经历,让宫冰璃对这表姐突然生起的热情格外不舒服,但多年渴望亲情和朋友的心情,很快就被表姐的甜言蜜语给打破了,宫冰璃忘记了娘亲的警告,与这表姐的关系是越来越好起来,也因此,这些年来这相府对自己和娘亲的虐待也收敛了些,只是让她们做下人的活了。
只是自从一个月前,表姐又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起来,连带她身旁的丫鬟也个个对自己冷言冷语的,一副触霉头的模样,顺带着,就连相府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与表姐的关系破碎,对自己的虐待又是家常便饭起来。
“姨夫他去皇宫接旨了,好了,冰璃,说起来我们好久不见了吧,在等姨夫回来的时候,我们要不要先喝喝茶,聊几句以前的家常呢?表姐也挺怀念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呢。”
湘玉抿着薄唇,勾出一丝轻笑,葱白的指间捧起一杯龙井,打开瓶盖,里面的热气微冒,轻轻一吹,一股清甜的芳香冒出,微微陶醉。
“表姐,那你知道,我娘亲到底在哪里呢?”
宫冰璃着急地问着,若是表姐在这里还好,至于宫啸,宫冰璃根本没指望他会告诉自己,也许娘亲死了对他而言更好,虽然自己也有想过找表姐,但表姐身旁的丫鬟态度又让自己感到自卑,但现在不问,或许就再也没机会了。
“恩……姨母吗?我想想啊。”
湘玉抬起一根玉指架着自己的下巴,犹如贵妇人般躺坐在虎皮椅之上,微微张开樱桃小嘴,透着一股娇媚,随即咧嘴一笑。
“妹妹啊,若我说,姨母她已经死了,你说,你会怎么办?”
“你,你说什么?!”
宫冰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表姐,似是感觉刚才那句话是耳旁的幻听。
这,这怎么可能?娘亲怎么会死了?而表姐,又为何这么平静,甚至……
宫冰璃突兀地察觉眼前表姐的笑意为何如此眼熟,那是一直以来别人对自己那鄙夷嘲讽的笑意,而现在,却出现在了宫冰璃想也想不到,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密的表姐份上?!
“宫冰璃,徐氏已经死了,你没有听错,前几日她的遗体才刚搬出去,至于搬去了哪里,只有老爷才知道了。”
翡翠上前一步,俯瞰着一脸诧异的宫冰璃,居高临下地冷言说着,眸子充斥着冷意,丝毫不顾当日的情意,就像宣布一个死刑般。
宫冰璃仍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双目无神,拼命地摇着头,在心中疯狂念着:“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我娘亲怎么会死,怎么会先抛下我一个人,怎么会。”
“见你这模样,你是不相信?真是可惜,若是前几天我还能给你看看你娘亲的尸体,不过现在嘛,姨父已经将那尸体运走了,估计丢到乱葬岗去喂狗了吧。”
湘玉倒是一脸无所谓,仿佛死的是一只蚂蚁一般无需在意,这话刺激得宫冰璃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湘玉脸上的表情,见她脸上狰狞依旧,话音从咬死的银牙中透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风轻云淡,那是我娘!她死了,你知道吗!”
以前的美好,以前一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