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脑袋被这刚猛的一拳打的折向了背后。可是这个受了致命伤的护士非但没有倒下,反而用双手死死地箍住了阮玉的身体,脚下猛然用力,抱着她就冲破玻璃飞出了窗口!
我见状大惊,当即猛扑向前,一把抓住阮玉的手腕,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正在下坠的二人。
犹如尖利犬牙般的破碎玻璃瞬间刺破了我的上臂,一阵剧烈的刺痛从伤口上传来,鲜血顺着我的胳膊流到了挂在窗外的阮玉手上。
她见状连忙用另一只手挥肘猛击身后的护士,打算减轻我手臂的负重。没想到这几下动作非但没有让那双死死箍住她的手松动分毫,反而让我搭在碎玻璃上的手臂再次下滑,伤口再次加大。
“小辣椒!别乱动!”
上臂被缓慢划开的疼痛让我的额头青筋暴跳,我咬牙死死攥住阮玉的手腕,另一只手连忙扣死窗边的暖气管以缓解下滑的速度。
阮玉闻声赶忙停止了动作,咬着嘴唇抬起了头。就在这个时候,她身后女护士慢慢将折向背后的脑袋一顿一顿的收了回来,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尖声喊道:“哈哈哈,又一个骗子!你们男人只会这个!张强卖了我的身子,毕健卖了我命!女人只是泄/欲工具、赚钱工具,玩腻了就卖了!你会救人?别开玩笑了!你不撒手么?你真的不撒手么?”
她的语气从怨恨转向戏谑,仿佛玩弄猎物的猛兽一般用力摆起了双腿,带着阮玉挂在我的胳膊上摆动起来。
阮玉用手指死死地扣着外墙的装饰线,努力地阻止着身体的摆动。她的嘴唇已被咬的渗出丝丝鲜血,双眼急速的四处搜索着可以着力的地方。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挂着阮玉的手臂也开始发冷,正在缓慢的失去知觉……不好!快撑不住了!
我用力咬了一口舌尖,将双脚踏在窗台下的墙面上,冲着阮玉喊道:“数三声,向上蹬墙!”
“一,二,三!”
话音刚落,我便玩命地向上提起手臂,打算将阮玉拉进来。
女护士见状突然松开了死死箍在阮玉胸前的手,下滑一段之后又箍住了她的腰,借着自身下坠的力量将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破碎的玻璃再次刺入我的伤口,剧烈地疼痛让我不自觉的叫出了声。
鲜血顺着我的胳膊向下流淌,犹如红线一般缠上了阮玉雪白的手臂。她的眼里泛出了水光,咬牙冲我喊道:“撒手啊!”
我用力将双脚別在暖气下面固定住,腾出手解开腰带抽了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阮玉向上提了提,用腰带把我们的手死死捆在了一起,喘息着说:“小辣椒,喊人!在我血流光之前,一定会有人赶来!”
正在此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响,倒在外屋的张警官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门口。
他扶着墙面掏出了手枪,步履蹒跚的走到我身边,一手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一手举枪伸出了窗外。
此时的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他努力地冲着躲在阮玉身后的女护士瞄了半天,颤抖的手却始终无法锁定目标。
“来人啊!!救命!!”
实在无能为力的他瘫倒在地上,一面凄厉的大喊着,一面死死搂住了我的腰。
“哐!”
“老七!”
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燕道杰的身影蹿进了屋内。
他眼见着情况不妙,当即抄起张警官手里的枪,扯过毕健身下的床单捆在了暖气管上,在手上缠死之后就跳了出去,将枪口顶在了女护士的头上。
“呯!呯!呯!”
三声清脆的枪响顿时冲向夜空,我的意识也在此时被无边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