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托于掌中。
他左手托住石碑,右手轻轻地抚摸,像是此物便是他最喜爱的东西。“老伙计,你成了这般模样,我却依然要麻烦你了。”
这块石碑像是对男子的话有了感受,竟然自动颤抖起来,仿佛有自己的意念般。
男子望向天空,最后抚摸了一番石碑,却是猛地向空中一掷,顿时石碑化作一道金光。片刻间,天间无穷远处,一些禁制仿佛被生生撕裂,虚空一阵扭曲,石碑就此不见。
男子做完这些,便微微颔首,脸色露出解脱的神色,嘴唇微起,竟然也唱起那首战歌。这首战歌是他亲手所写,名叫兽人之歌。
随着男子轻轻地低吟,他的身子竟在渐渐消失不见,从脚至头,直到那最后一抹令人难懂微笑消失,直到那双蕴含日月星辰的双眸不见。
云淡风轻,当男子消失后过了好久,一切恢复了正常。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而天邪子一群人更是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匪夷所思的梦。
然而他们身上的伤以及那个方圆数千里的大坑告诉他们,这不是梦,是事实,是一件他们不理解甚至颠覆他们认知的事实。
这些人顾不得其它,没有谁敢去惦记大墓是否还在,里面是否还有如石碑般惊天动地的神物。从此这方圆数千里大坑,以及当中的那道深渊,便成了又一片禁忌领域,无论荒兽还是修士都无一敢轻易踏足。
天邪子强提起身上一丝法力,他目前受了极重的伤,需要尽快离开大荒这个危险之地,回到修界。
至少在那里,除了少数宗门,还没有谁敢对他出手,而他也自信能够躲过那些宗门的眼线。
就在他化作一道流光遁去,另一道流光飞起,竟朝着他遁去的方向直直追去,速度更快,不多久就来到天邪子身旁不远去。
“清轩老儿,你想做什么!”天邪子大喝,心中却安生警惕。
在受此严重之伤的时刻,再狂傲自负的人也会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别无他念,只是想与道侄同行,护些小友安全。”原来清轩道人强忍着伤势跟来,竟是因为答应了兽山族要保护他们周全才如此。
天邪子顿时眯着眼,嘴角又泛起了邪魅笑容,故作阴森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此事,多谢前辈提醒,我现在就去走上一遭,哼。”说罢顿时向前飞遁。
清轩道人听罢,脸色微微一变,顿时急急化作一道流光追去。
天邪子看罢,脸上诡异之色更浓。他之所以说去走上一遭,也不过是顺路而已。
他自负,但却不真嗜杀。
前些日子之所以如此,只不过因为在他眼中蝼蚁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与意义,与杀戮扯不上半点关系。
但就在不久前,当他也生生当了一回别人眼中的蝼蚁以后,他的心境或多或少有了些许改变。况且现在伤势极重,他也断不可能在不干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刚才所言,不过是诓骗清轩道人,他最是看不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悲天悯人,暗地里竟干些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
自然在他眼中,这个与他父亲相识多年,被他父亲誉为当时一代最具才华但却又臭又硬的固执牛皮子老道也就成了道貌岸然的同类。
天邪子本性如名,更似其父,全身透着一股邪气,虽狂傲自负但本性不坏。想到能够诓的清轩道人焦头烂额也算是这苦闷一天中些许快意。说来不过上童心未泯,还有些小孩心性罢了。
不过片刻,就来到了他们认为村中坐落之地,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天邪子一阵愕然。
那个村子消失了,不仅是村子,就连那方圆数百里的区域也不见了。
踏在脚下的哪里有什么村子,到处都是蛮荒之气,荒兽横行,与其他地方一般无二。
天邪子骇然望向清轩道人,也同样看见了对方惊讶的表情。
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可能存在认错地走错路的情况的。天邪子猛的把神识扩散到最大,但终究是一无所获,毫无蛛丝马迹。
“天邪子道侄,此间古怪,依我之间,我等应该速速离去。就在刚才,你我皆看见这里血气冲天,听见战歌响彻。想来刚才的男子必定与兽人遗族有所关联。说不定是上古兽族大修,今日觉醒。这个村子不管是否还在,如今都不是我等可以招惹的。”
清轩道人蹙着眉头道。
原来当时情况紧急,他们全都忙着各自逃散,神识更是被那那子压制的不得外放,在那男子出现之后的情况根本就没有看清多少,更不知道男子最后消失何处。
虽然那只是一道残识,也许化道了,也许又沉睡了,也许去了别的地方,但他们却不敢太多探究,男子似开天辟地的气势依然像历历在目般震慑心神。
此刻又看着此地村落莫名消失,顿时就认定与那男子必有关联。越是这般猜想,却越是不敢久留。
想到这一层关系,天邪子一时脸红耳赤。即使对方是盖世强者,但今日以来他已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