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议员和贵族们全部选择了沉默,他们很清楚眼下的状况,舞会只是一个幌子。卡特琳娜把他们这些人骗到这里,然后用武力实施控制。
整个大厅里聚集着上百人,而且都是纯正的诺克萨斯人,但是面对二十几个敌人,他们却无力反抗。
不是这些人不够勇敢或者不够强壮,只是对手看起来实在太强大。议员与贵族虽然在少年时代也同样接受过残酷的训练,但他们从没上过战场,心里很清楚自己与眼前这些对手的差距。
反观那些囚禁他们的人,先不说比男人更强大的卡特琳娜,也不看德莱厄斯、德莱文两兄弟,单是他们带来的二十名士兵,在场的所有人就已经自愧不如了。
那些士兵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气息,尸山血海中堆出来的杀气,这种东西是无论如何装不出来的,也是无论如何掩饰不了的。
大家明白,虽然对面仅有二十几个人,但他们绝不是对手。明哲保身,与其激烈的抵抗,不如接受眼前的现实。毕竟囚禁他们的是自己的同胞,输在诺克萨斯人手里,怎么说都还是能够接受的现实。
想到这里,大多数人心里也就平静了,纷纷找椅子坐了下来。有的人甚至要求服务生送来酒水,在原处悠闲地喝了起来。
先前被刺中小腿的那个中年贵族脸色慢慢好了起来,心里抱怨着自己的倒霉命运,语气生硬地找服务生拿来果盘,竟在那里大吃大嚼了起来。
卡特琳娜看形势完全被控制住了,便一脸淡然地走下扶梯,大声宣布道:“大家不用惊慌,我们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这之后你们就可以来去自由了,以后也欢迎大家再来做客。”
“呸!不要脸的女人!”有人心中小声咒骂着,但他不敢大声说出来,只能把怨气放在心底狠狠的发泄。
“我们需要几位先生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不会拒绝的。”卡特琳娜说着,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议会中的实权派。
“不用再说下去了,直接把我杀了吧!”刚才被点到名的一名议员站了出来,他的头努力地向后坳去,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模样。
“何必这样呢?我们只是想恢复诺克萨斯的原状,不是吗?况且,留下你的躯体,将来才有反击的机会啊。”议员的表现在卡特琳娜的意料之中,她早已在心中编纂好了对应的说辞。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你们合作的!”那名议员的态度依然很强硬,但语气明显比刚才软了下来,坳出去的头颅也跟着慢慢回转了过来。
“如果这是您的决定,那么先请坐在那里喝几杯吧,都是上好的葡萄酒,我父亲生前酿造的。”面对议员的不合作,卡特琳娜不气不恼,态度和蔼可亲。她相信,只要局势被控制住了,这些家伙合作只是早晚的事。
对峙与沉默,就这样过去了几个小时。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少人都开始困倦了。如果是平时,他们肯定已经在自家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大觉了,可今天,该死的舞会害他们只能在这里坐冷板凳。
“说吧,想要我们做什么?”一个年级尚轻的议员终于坐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大声问道。
“打开城门,放斯维因大人和他的军队进城。”德莱厄斯紧盯住这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吓!那我可做不了主!”年轻的议员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委屈地看看那些老家伙们,灰溜溜地坐回了原位。
“哼!”是刚才站起来反驳卡特琳娜的那位,他从鼻息里轻轻地冷哼着,以表达自己的不屑。
议员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卡特琳娜听到了,她心里一沉,脑子里片刻不停的思索了起来:“一直这样干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难道真的要杀几个人,这些顽固的家伙才肯就范?”
“其实我们把大家请到这里,就是想卖大家一个面子……”就在卡特琳娜苦苦思索的时候,德莱文不紧不慢地从二楼阶梯上走了下来,他的语气漫不经心,手里还把玩着手中的飞斧。
德莱文走到一楼大厅,在宽敞的舞池中站定,环顾四周,才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哥哥德莱厄斯,你们比我更清楚他在军中的地位。试想一下,如果哥哥带几个人去要求守城士兵开门,又有几个人会反抗?”
“当然……”德莱文又停了下来,以便确定是否所有人都在注意自己的话语:“如果把所有议员全部被处决的消息散播出去,我想效果会更好。”
德莱文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就像在说杀掉几只用做宴席的牲畜一般。可议员们却再也平静不下去了,随着德莱文说完最后几个字,大厅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有人心里谋划着来一场鱼死网破,与敌人同归于尽;有人撺掇着实力派们尽快做出决定,不要让大家在这里跟着白白陪葬;还有人只是静静地坐着,旁观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最终,谋划拼命的家伙心里彻底放弃了,看看对手身上狰狞的疤痕和那股杀气,再看看对手手中锃明瓦亮的武器,自己这边手无寸铁的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