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两个都是少年。站在近处的那个尖嘴猴腮,高高瘦瘦的。此刻,他正抬着猿猴一般的长臂,快步冲向吴福贵。另一个站在远处,看起来应该是个很骄傲的人,他的腰杆挺直,双臂抱胸,正眯着一对三角眼冷冷地看着吴福贵。
尖嘴猴腮冲到吴福贵跟前,用两根手指狠狠地掐住吴福贵的耳根,咬牙切齿道:“还没有,还没有,难道我们会冤枉你吗?嗯,瞧瞧,瞧瞧,脸红脖子粗,还满口酒气呢。”
吴福贵的耳根被尖嘴猴腮提着,侧着头随尖嘴猴腮站立起来,痛得嘴里嘶嘶直叫。奇怪的是,吴福贵居然不敢有任何反抗,只是辩解道:“我,我没偷喝,是秦兄弟请我喝的。”
“呵,还秦兄弟呢。你身为我玄道宗弟子,居然胆敢和那姓秦的修士败类称兄道弟,嗯?我看你小贵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偷喝?那你是公开喝酒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玄道宗弟子不得喝酒,嗯?你竟然胆敢公开喝酒,你就等着被赶出宗门吧。”尖嘴猴腮提着吴福贵的耳根,越骂越起劲,口沫横飞,溅了吴福贵一脸。
“秦兄弟不是修士败类,他是好人。”吴福贵擦了一把脸,突然大声道,接着猛力一挣,将自己的耳根从尖嘴猴腮手指间挣脱出来。但由于用力太猛,耳根被尖嘴猴腮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口,鲜血淋漓。
尖嘴猴腮大概没有想到吴福贵竟然会突然用力,更没想到吴福贵竟敢这样大声跟自己说话,微微一愣,道:“你……你说什么?姓秦的不是修士败类!那他为什么滥杀凡人?”
“秦兄弟不是滥杀,是误杀。”吴福贵又抬手擦了一把脸,不过,这次他擦到的不是尖嘴猴腮的口水,而是自己的鲜血。
他不擦还好,这一擦,结果把鲜血擦得一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尖嘴猴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滥杀是误杀?”
“是秦兄弟亲口说的。”吴福贵想都不想,直接选择对秦啸天的信任。
“他说你就信?”尖嘴猴腮冷笑起来。
“我当然信。”吴福贵依然说得毫不犹豫。
“姓秦的是你爹啊?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怎么就不信?”尖嘴猴腮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吴福贵的小腹。
吴福贵“哎呀”一声,连连后退,痛苦地蹲在地牢的小洞口下。
“吴兄弟,你没事吧?”秦啸天的手探出小洞口,扶住了吴福贵,关切地问道。
吴福贵咬着牙,眼里噙着泪,无声摇头。
秦啸天轻轻放开吴福贵,然后朝尖嘴猴腮招招手,神秘兮兮地说道:“喂,那个谁,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