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从侧门中走出时,便看到魏武跳到车子上,拿出一个机关指指点点。
墨昱一向以自己的机关术为傲,魏武这一番举动,让他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来不及想太多,便指着魏武吼了起来。
“正是,这样的破损,我完全可以修好!”
虽然被人骂了一句,可魏武心中却高兴起来。瞌睡来了有枕头,正愁无法在家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有这么一个家伙来垫背,想必效果会更好。
“修好?小子,机关术虽然是旁门左道,可也是博大精深,不是你这样的小子能懂的。不要以为看了几本书,学着别人换了几个部件,便懂机关术了。你手上那机关,是可以修好,可若要修好,花费的材料也接近于重买一个了,而修好后,远不如重买一个新的。你就是一个学徒,也应该懂得,要为主家好好考虑!不要为了炫耀自己的本事,糟蹋主家的钱财!”
墨昱这一番骂得是痛快无比,他见魏武穿着破旧,便以为是新入府的机关学徒。可哪想到,却撞着了石头。
“更换十几个部件就相当于重买一个?这位大师傅,你可莫哄我年幼!”
魏武眯着眼睛,冷笑起来,对方已经入壳了,剩下便有机会好好蹂躏一番。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墨昱一来便趾高气昂,破口开骂,魏武也不想做得太过。
既然是个恶人,那便要好好磨一磨,踩一踩。
“什么?十几个部件便能修好?小子,你不要当云爷在此,不懂机关之术,便胡言乱语蒙他。机关师的本事,不是凭嘴说出来的,而是靠你的脑子,你的双手实实在在做出来的。”
见魏行云一直盯着魏武看,墨昱立马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是一阵喝斥后,走到魏行云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云爷!您大发善心是好事,可您这次带回来的这小孩,一来便偷奸耍滑想要混个好差事,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魏行云知道墨昱误会了,他看了看魏武,只见自己的侄子一副相当自信的样子,摆了摆手道:“真也好,假也罢,让他试试在说!”
一路行来,魏武虽然年幼,可大多数举动比成年人也不逞多让。魏行云虽然不知道魏武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他相信魏行峰教出的孩子一定不会是奸猾之徒,说能做到,就肯定能做到。
既然如此,便给他魏武一个机会!
魏府的机关坊是一间有着九间屋子的小院,里面住着三位机关匠师和八位学徒。
当他们听说魏武的事后,一个个面露愠怒之色。魏武说能修好那些损坏的机关,无异于在说他们的无能。
机关匠师虽然比不上强大的武者,也是极为受人尊敬的。自古秦大力推广机关造物开始,有点家底的人家,或多或少都会使用机关造物。得罪了机关匠师虽然不至于丢掉姓名,可也会带来麻烦。
魏武站在一大堆破损的机关造物面前,不理不管那些匠师和学徒对他的指指点点,径直指挥着奴仆从里面寻出他所需要的部件。
“他莫非以为机关造物如同幼儿玩耍的七巧板一般,东拼西筹便能组成一个模样!”
墨昱仍不住挖苦着魏武,引得其他匠师和学徒一阵哄笑。没人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掌握极为精深的机关术。
机关术不是武道,不是刻苦修炼,便能掌握,便会有进步的。要提高机关造诣,需要不断的研习制作,不断的积累经验。
可随着魏武挑选出的部件一一摆在了那具损坏的机关面前,墨昱和另外两个匠师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了。
作为被魏家聘用多年的机关匠师,墨昱他们都是有些真本事的。魏武选出的那些部件,虽然与损坏的有所不同,但却同样能契合在那机关上面。
那机关,是一个半人型的仆役类机关,平时在府中用于搬送一些重物。这种机关,往往损耗极大,三五个月便要更换上一个。所以,在制作这种机关仆役时,所采用的部件都是粗大简单的。
魏武找出的部件,比机关仆役原有的部件来得小,一个虽然装不上去,可一番加工拼装成另外一幅模样后,恰好能修补上去。
魏武人小,个子还没有匠台来得高。索性让人帮忙取下工具,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是叮叮当当一番整治。
这小武除了练武练得好,居然还有这么一番本事!三弟怎么没对我说呢?
虽然看不懂,可魏武那熟练的手法还是引得魏行云暗自嘀咕。他很难想象,在役牢那种环境中,魏武不但将武道修炼到了暗劲层次,还有闲暇专研机关之术。
随着机关仆役在魏武手中重新成型,墨昱的脸色渐渐变得绿了。如不是魏行云在场,他肯定立马冲上前去,将魏武所做的毁掉。
随着咔嚓咔嚓一阵机括作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个与原来有着极大差别的新机关仆役动了起来。
魏武拍了拍手,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后,不紧不慢走到墨昱面前,盯着那张惨白的老脸,问道:“那便是你说即使修好,也好花费许多的造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