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这长辈是怎么当的,今日收了这孩子,本打算晚间便登门拜访,哪知会遇到这等事。好了,也就不多说了,先随我到后院帮这孩子稳住伤势再说!”
此刻魏本元也彻底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吩咐手下将看热闹的人众哄散,随后,带着魏行峰跟着烛年一行人到了穆家店后院。
穆英瑶早已让下人安排了一间客房,烛年将魏武放到榻上,亲自动手为魏武推宫活血。一盏茶功夫后,看到烛年停下了手,魏本元连忙上前。
“先生,他……没事了吧!”
“幸好你最后收了劲,不然,就等着收尸。我这里有两瓶药丸,回去后,红的内服,蓝的外敷,再吃些补气活血的东西,自能稳住伤势。”
烛年掏出了两个制作相当粗糙的瓶子,魏本元连忙接过,也不多问这药到底是什么。毕竟,这人能为魏武出手,想必也不会害了他。
“看你这样子,也并非是对孩子不好的那种,平日也应是稳重的人,今日为何失态?”
听烛年问起,魏本元看着榻上一脸苍白的魏武,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而后将一切统统说出。
原来,这日一早,正当魏武踏进穆英琼的院子时,一匹快马倒在了魏府门前。
“什么!!!这次烈武决位,少年组别和雏狼斗并在了一起!”
正在书房看书的魏本元,听到魏行云的汇报后,一下吼了起来,在他旁边的魏行云也是一脸焦急的神色。
“是的,父亲,望京的二弟一得到消息便马上派人赶了回来,路上已经累死三匹马!这是二弟让人带回的文书,你看看。”
从魏行峰手中接过文书,魏本元一句一字看得极为仔细,越看,脸色变得越是难看。
尚武的秦国,烈武决位主要是为了激烈秦人尚武之心。一般来说,决位大比的低年龄组,只准使用木制武器,避免造成太多损伤,伤了各家各族根本,从而徒耗国力。
可自十八年前一战之后,所有习武的武者都莫名武力大进,天下各处都冒出了不少年幼的武道天才,秦国自然也是如此。
年幼的武者毕竟修炼时日尚短,心境控制不足,一旦比斗,很难收得了手。再加上少年得志,一旦偶受刺激,更容易引起生死相斗。
可文书中说,将雏狼斗与少年组别合并,以雏狼斗结果合算家族积分,这更是一个违背常理的做法。
所谓雏狼斗,是始皇统一天下后,担心功勋贵族后代沉溺于玩乐而堕落,特别下令,每三年进行一次少年全国范围的武斗大比。
雏狼斗期间,秦国所有的公学和爵贵家族子弟都会按郡划分赛区。每郡,公学排名前十将送到待遇最好的望京公学就读,而爵贵子弟排名后十者,则会放逐到公学,替代那些公学寒门子的位置。
由奢入简易,由俭入奢难。不说被放逐到公学的,往往就此一蹶不振,就说寒门子弟为了一跃龙门,改变身份地位,更是拼命。
自雏狼斗开始一千三百年来,每次比斗都极为惨烈,更不要说此次与烈武决位合并了!
看了文书中的新律,再回想了一下得到的各家情报和魏武的实力,魏本元心里凉得不能再凉了。八至十二岁全部化为一组,八岁的孩童要同十二岁的打,怎么可能。不说多练几年武,就是多长几年,孩子与孩子之间的实力也是相差得极大。
魏本元是知道自家实力的,除了一个魏武,其他孩子几乎都拿不出手。若只是烈武决位还好,真若参加到雏狼斗中,一番轮斗下来,不知会遇到多少将爵家的天才子弟,即使如魏武,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更不要说其他孩子了。
那些孩子,都是魏家的未来,在此刻参加这种比斗,完全可能会断了魏家的根啊!
恰巧在这时,一个家仆报告了魏武在城中当场演绎机关术的事。魏本元本就为这条新规而心浮气躁,一听这事,更是愤怒无比,一掌将书桌拍成了齑粉。
……
“原来如此……你说的事我也知道,这孩子的武道修为虽说不错,真要以现在的身手参加论比,恐怕凶多吉少。”听完魏本元的话后,烛年也皱起了眉头。
“这次因雏狼斗与少年组的烈武决位合并,将分为两轮。第一轮各郡内比斗,前十竞技,第二轮方才是全国的大比。这荒州郡据我所知的伪脉境少年武者,就不下双十之数,更不要说其他罡劲的了。我魏家,恐怕第一轮都难啊!”
即使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舒缓不了魏本元心头的压抑之感,无可奈何又说道:“如若真是别无他法,那只有拼着放弃此次决位降爵,也要尽可能保住多的孩子。”
“你这样,我很不喜欢。自太古至今,强大的武者无数,可有谁不是历经生死方才会有大成就。而且,若是放弃了比斗,你魏家的后代还会留有勇猛精进之心吗?”魏本元的愁眉苦脸,让烛年的不悦起来。
“我收这孩子,虽是看在他机关术的天赋上。但若没有面对生死的勇气,又哪来资格做我弟子。你放弃,我看魏武他未必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