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难道她真的把你的魂勾引去了?咦咦,嘿嘿,嘻嘻……你怎么又咯吱人呢?仁仁哥,我求求你啦!
德仁不咯吱秀兰了,反而把她紧紧地搂住了:咱不说任盈盈了,人家说在单位彩排没洗脸就来上课,还征求你的意见呢。你不是说得挺好吗?怎么背后又说人家的坏话呢?
秀兰说:好,咱不说任盈盈了,——不过你提前给她打个招呼,晚上来上课时不要化妆了,免得你分心讲不好课。
德仁满口答应:对,我跟她说。——谁分心了,好像我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似的。
秀兰说:好嘛,你不分心最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是秀兰放心地睡了,很快地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德仁却思前想后,久久难以入睡……
虽说给任盈盈上课是驾轻就熟,德仁还是把教案翻阅了一遍,以应付任盈盈随心所yù提出的各种问题。德仁口头上是答应了秀兰,可他哪里好意思给任盈盈打什么招呼呢?化妆不化妆是她自己的事情,何况经过上一次的波折,任盈盈哪能不注意影响呢?傍晚,德仁早早地吃了晚饭,安排孩子们在客厅学习,他在封闭了的阳台里正襟危坐,严阵以待,一再告诫自己,面对任盈盈必须做到目不斜视,心不乱想,口不妄言。室内静静地,只有马蹄表铮铮地响着,仿佛给他壮胆助威似的。他随意地翻阅着概论,其实书本里哪有他跟任盈盈谈论的那些具体问题呢?……蓦然,他听见室外高跟鞋得得地响着,由远而近,止于门前,便转为笃笃的敲门声。德仁打开房门,一阵芳香扑面而来,德仁几乎被熏醉了。接着,一声娇滴滴的“张老师,你真守信用啊”,也使他心头像被温暖的chūn风拂过一样舒坦。接着双方落座,德仁正襟危坐,等待任盈盈提问。任盈盈看了看德仁庄严端坐的样子,听了听马蹄表铮铮走动的声音,任盈盈噗嗤一声笑了:呵呵,张老师,你摆的这个架势,是在审问犯人吗?
任盈盈提起马蹄表,放到隔间厨房的案上,然后坐回原位,莺声婉转的:张老师,别搞得这么紧张、严肃,我是来上课的,又不是冲锋陷阵的,你不必害怕嘛。
德仁倒轻轻地笑了:咳,你说么,我到底紧张个啥子吆?
任盈盈疑惑的:张老师喜欢四川话?
德仁说:我小时候在汉中生活过几年,汉中离四川近,汉中人说话便有点四川味了。
任盈盈说:可是,我听人家说,汉中人是很开通的,不像你这样拘谨保守。
德仁说:咳,我有什么拘谨保守的呢?
任盈盈浅浅地笑着:张老师,既然你不拘谨保守,为什么不敢正面看我一眼呢?
德仁一脸严肃的:看,还是要看的,不过现在还是先上课吧。
任盈盈说:好,我先提出问题。张老师说就是人学,可见写人是第一要紧的,那么我要问,怎样才能写好人物?首先要描写什么?
德仁说:你问得好,要写好人物,要从人物的肖像、行动、语言、心理活动和细节几个方面进行描写。首先自然是肖像描写了,你可以观察一下我的形态,对我即兴来一段肖像描写。
任盈盈心里暗暗笑着,还是张老师聪明,撇开我的肖像不管,先来一段他的肖像描写。于是,她便仔细地观察着德仁的形象。说起也是,当你不打算描写一个人的肖像时,也就不怎么认真地去观察一个人的形态,而要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来描绘人物肖像时,还真的有相当的困难呢。任盈盈一边观察,一边随意说着: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型显示出他的……超乎寻常的坚定、坚韧、坚决、坚硬,不好,不要坚决、坚硬,换成坚强。额头细密的皱纹书写着他苦难的人生经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流露出一种沉稳的自信、自尊、自强不息、自力更生……堆砌的词汇太多反而不好,只留下一个自信,其他的一律删掉。
德仁说:描写得不错,把肖像描写和人物的xing格特征结合起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没有你描写的那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