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宁扭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嗯,我从没有去过爷爷家,也没见过爷爷。”
这话出口,让许志诧异,觉得甚是不可思议,问道:“你长那么大,就没有去过江州城的贤家一次?”
“出生以来我就在临州城贤家庄住着,父亲从未带我去过江州城。”贤宁答道。
许志一副苦色,忽然觉得这小孩十分可怜,熟悉的亲人都惨遭杀害,现在又要被送到陌生的家中。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从出生以来从未有过接触,那跟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
“那你爷爷就没有从江州城来贤家庄看望过你?”许志问道。
贤宁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爷爷倒是有几次来临州城,但是父亲都不让他进入贤家庄,而且父亲还告诉我千万不要见爷爷。”
闻言,许志顿时觉得其中有很大的蹊跷。
“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先离开一会。”许志说道,随即推门离开了房间。
他很快找到了吴卓凯,并把他叫出来要单独谈谈。
客栈附近无人的空地上,许志两手交叉于胸前,眼神严肃地问道:“关于贤宁的事情,你们衙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隐瞒着我?”
“隐瞒?”吴卓凯对许志的发问一头雾水。
见吴卓凯一副不知的样子,许志换着问道:“我是说江州城贤家和临州城贤家庄的事情,你们口中,贤家家主是贤宁爷爷,贤家庄的庄主是贤宁的父亲,为什么却分家两城。”
听了之后吴卓凯恍然大悟,说道:“那并不是官府隐瞒,只是许志兄弟你还没知道情况罢了。”
吴卓凯接着解释道:“原本十年前只有江州城贤家,但那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贤宁的父亲贤枫忽然带着一部分贤家人离开了江州城,并在临州城落脚,建成了贤家庄。之后贤家之间也是公然表示不合,贤宁的爷爷贤故麟曾几次来过临州城,都被贤枫拒之庄外,而且还引起纷斗。”
“你的意思是,贤枫和贤故麟两人之间有仇?”许志眉头微微紧起。
吴卓凯点头说道:“是的,这在江州城和临州城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那你们还要把贤宁送回江州城贤家,说不定贤故麟会把贤枫的仇迁怒到贤宁身上。”许志质问道。
可吴卓凯却无言以对,那通缉令是贤家张贴,而且也是打通了官府上层,上面明确下任务让他们把贤宁送回江州城贤家,他们无法违抗。
而且不论如何,贤宁现在仅存的亲人也只有贤家的贤故麟了,不把他送回爷爷身旁,还能送回什么地方。
吴卓凯把想法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许志,听了后许志也无力反驳。
毕竟吴卓凯说得也没错,贤家庄被灭门,只剩贤宁一人,不把他送回江州城贤家,那还能有哪个地方能好心收留他。
沉默了许久之后,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两人都想不出半点解决办法。
即便如此,许志心中还是对把贤宁送回贤家的事情有所抵触,总觉得有种亲手把羊送虎口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