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涛隐约猜到了马南山的想法。呵呵笑道：“南山同志。看样子你这是准备学杨子荣。智取地沟油加工厂啊。……”。朱婉君脑筋转得快。一点就透。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马局这是要当卧底神探啊。……”。
马南山微微一笑道：“神探不敢当。不过我确实准备去当卧底。从昨天了解的情况看。星州的地沟油加工产业已经被黑恶势力垄断起來了。而且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更有政府官员充当保护伞。要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查清后面的黑幕。几乎不可能。只有打入他们的内部。才有可能了解进一步的情况……”。
段泽涛也很欣赏马南山的勇气和机智。但是又有些担心马南山的安全。想了想道：“南山同志。你的这个主意很好。不过这些黑心的地沟油加工作坊的老板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你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了。要不然我再派几个同志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这次來的几个年轻干部早已卯足了劲想要在局长面前表现一下。纷纷自告奋勇要去跟马南山当卧底。马南山指了指那几个年轻干部呵呵笑道：“你看你们这个样子。细皮嫩肉的。说自己是收泔水的有人信吗。别卧底沒当成。先露陷了。段局。我会注意安全的。应该不会有问題……”。
这时一直在旁边沒做声的胡铁龙说话了。“老板。要不然让我去吧。我当过矿工。和收泔水的也差不太多……”。
段泽涛点了点头道：“行。就让铁龙去。有他保护你。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还是要注意安全。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回來。待会我们再去租一辆面包车。兵分两路。一组人在外围接应你们。一组人跟着我去调查食用油批发市场。或许我们在那里可以找到线索。我们两头并进。一定要把控制地沟油产业的黑手给揪出來。……”。
马南山也知道胡铁龙是当过特种兵的。也就沒有再坚持。当下一行人兵分两路。分头展开调查。
一家大型酒楼外。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男子正十分吃力地搬着一桶满满的泔水往三轮摩托车上搬。刚把泔水桶搁到三轮摩托车的车沿上。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而那桶泔水还沒放稳。摇晃着就要从三轮摩托车上倒下來。
这一桶泔水足以一百來斤。如果砸在那老年男子身上必然重伤。眼见惨剧就要发生。突然一个人影一闪。稳稳地接住了那已经跌落下來的泔水桶。
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早已吓傻了。半天沒缓过神來。这时又过來一个人把他拉了起來。关切地问道：“老叔。你沒事吧……”。不用我说。大家都猜到了。这先前救人的正是胡铁龙。而搭话的则是马南山。
“沒事。沒事。真是谢谢你们俩位了。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可就惨了。……”。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自是忙不迭地表示感谢。胡铁龙和马南山又帮忙把剩余的泔水桶搬上了车。
百來斤的泔水桶那老年男子搬起來很费劲。但是到了胡铁龙手里却轻飘飘的跟空桶似地。三下两下就全弄上了车。把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都看傻了眼。咋着舌头竖起大拇指道：“啧啧。这位大兄弟力气可真大啊。……”。
胡铁龙嘿嘿笑了一下沒说话。马南山却是接话道：“那是。我这兄弟沒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能吃苦……”。
这一來二去。两人就和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熟络起來了。马南山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南河省的农民。跟着当地一个包工头到星州來做基建工程。结果老板跑了。他们工钱也沒结到。如今生活也沒了着落。正犯愁呢。
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下。见他们两人衣衫褴褛。十分落魄的样子。方才又救了自己。胡铁龙力气又大。确实是把好劳力。就想了想道：“两位大兄弟。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干吧。我们这活就是脏了点。绝对比你们在建筑工地干强。……”。
胡铁龙和马南山对视了一眼。立刻做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忙不迭地答应了。当即跟着那倒泔水的老年男子去了他所在的城郊地沟油加工作坊。
这个地沟油加工作坊比前天段泽涛他们去的那个规模要小些。也沒有请外人。就是那老年男子一家人在操持。平日里老头和三个儿子在外面收泔水。老伴和三个儿媳妇则负责在家喂猪和加工地沟油半成品。别小看这地沟油加工。虽然看起來不体面。但是利润却颇为丰厚。老头一家一个月能赚好几万块。所以他们早就想扩大规模。只是苦于不好找人手。如今有了胡铁龙和马南山两个生力军的加入就好办了。
于是胡铁龙和马南山就在这个地沟油加工作坊落脚了。开始老头一家对他们两人多少还有些警惕。毕竟是两个來路不明的陌生人。不过观察了几天见两人干活都很卖力。任劳任怨。特别是胡铁龙力气又大。干起活來一个顶三。也就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把两人当成自家人一样看待了。相处得颇为融洽。
马南山这几天一边干活一边细心观察。这个地沟油加工作坊规模虽小。但一天也能收好几吨的泔水。加工出來的地沟油半成品足有好几百斤。墙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