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省也反省得不老实,处处句句带着假话,情绪大激动下仍本色不改,真现世活宝,作者惯黑人不动声色,此处用笔不减“范孝子吃虾”之苛辣,然虎履为人如此,非此笔不能骂透,我不敢为怪,】,是我要前程似锦,还是你们想要脸上有光【娴墨:以贱人骂贱人,这大嘴巴子抽得痛快】,”他将古剑“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吼道:“还给你,都他妈还给你,”【娴墨:虎履办事说话挺不是人,此处又稍有点人味,可知他本性原不是这样,实实是被长辈逼成这样,长辈们的思路源自哪里,摸枝上树,可知作者批的不止是虎履,也不止是他这叔叔伯伯,实实是在挖批中国几千年來无时不刻不存在于现实中的这种精英文化,国人重文轻商、鄙视手工业这些都是精英文化的体现,】
剑装上的饰件摔得四分五裂,金缺玉碎散落得满堂都是【娴墨:妙极妙极,修剑堂内金玉满堂,却都是碎的,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让人疼,碎成这样,还修得好吗,】,洛承渊气得两眼发黑,站在那里晃了两晃,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娴墨:金缺玉碎岂能修,修剑堂,正是羞剑堂,四分五裂合成九数,“满堂都是”是指九个人羞,是知除了徐老剑客,无人不羞,又非止洛承空、廖广城而已,沈孤学有女如此,以世俗眼光看也当羞,魏孝光是贾家舅爷,早有人羞过,其它人虽未尽数,也是不问可知,廖是一点,有沈、魏则是三点成面,真真是金缺玉碎,无人不羞,清光照胆四字,倒底照亮了什么,】
在一片争闹声中,廖广城的尸身颓然倒地【娴墨:一座城池默默的崩塌,衬透世间喧哗,能不使人大生寥然,】,徐老剑客嘿然笑道:“你放下,他放下,终究有人放不下,你看开,他看开,总是有人看不开,放下总会有人捡,看开未必做得來,”忽地一跳而起,负手向前走了几步,伸掌在常思豪肩头一拍,望着门外一地月光笑道:“小子,我名徐秋墓,却不想竟死在这样一个春日即将到來的深冬,你觉得,这时候怎样,”
这问題大是奇怪,常思豪眨眨眼睛,应道:“挺好,”
徐老剑客点点头,背起手來,道:“嗯,常思豪啊常思豪,我虽非什么英雄豪杰,然身死之后,你可也会常常地想起我么,”言罢白眉一舒,立身如碑,含笑而逝,【娴墨:剑榜第四,真如丰碑】
“老剑客,”“徐老剑客,”
诸剑痛声呼唤,跪了一地,
修剑堂十大剑号称九剑一天,这“一天”指的便是徐老剑客,如今他老人家亡故,那这盟里可真是塌了天了,
这塌天之念刚起,就听“哗啦啦”裂响,轩窗尽破,
众人各自一惊:“难道天真的塌了,”
就在这时,窗外无数枝火铳探入,对准众人,后面更有火把林林竖起,吡啪爆响,照得满堂生红,
诸剑陡然而惊,心中都道:“不好,东厂的人前來接应了,”只见门口处在六名铳手协护下,一个穿官服的小人背着手现出身來,
“绝响……”
常思豪忽然察觉,原來他一直不在身边,
弹剑阁上诸剑闻讯跃出,赶奔修剑堂的时候,他便落在了身后,此刻忆來,并非他轻功不佳,必是故意延迟,调了人马埋伏在外,一直在等待机会,
只见秦绝响脸上狂喜毕露,柳叶眼左右瞄扫,急声大喝道:“开火,”【娴墨:变调紧疾,暴风骤雨,】
登时“呯”声大作,硝烟弥窜,铁弹飞射,电光四起,
诸剑反应过來,或仗剑突前,或撤身躲闪,却无一人能冲破火网,
原來火铳的击发,需要上药、上弹、打火多重手续,其间隔颇长,秦绝响经历过大同战阵,知道拿火器对付高手要想取胜,必须形成连续射击,是以除了对火铳结构进行改造之外,还精心编组了一套阵形以保证射击的连续性,且在山西平叛之时就已经应用出來,取得了成效,
常思豪见身边左右血线窜飞,怎也沒想到有此突变,直目前望,只觉正面对一天雷光星爆,脑中一片空白,
月光下的秦绝响,笑得畅意、狰狞,后排铳手不住与前排替换,保持着射击的节奏,每一次火药击发,都在他脸上幻出一道金色的光痕,映照出不同的侧影,常思豪呆呆望着,忽然再听不见爆豆般的铳响,满眼只有他那副恣意无声的笑容,
犹如过年放的一挂长鞭般,铳声终于走到了尽头,
堂中尸体狼籍,一地血光如镜,
在马明绍指挥下,众铳手全体上弹盯防,另有一队人由陈志宾带领,拔刀缓步入堂,点戳尸体,查点伤亡,不多时回报:“少主,人都死了,”
秦绝响眉毛一开,笑眯眯來到常思豪近前,手往他腰背间一拢,道:“大哥,今儿晚上,别人都是输家,只有咱们是大获全胜,”话音刚落,忽觉胸前一紧,被常思豪揪衣提起,
顿时周围数十枝火铳指了过來,
火药的烟气、味道仍在堂中,如云气蒸霞,弥漫不散,秦绝响两脚悬空,惊大的眼睛缓缓收拢,,从常思豪的神情眼光中看來,他刚才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