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此等败类。自当杀之。以儆效尤。”
秦绝响瞧此人前额如瓢。后脑如勺。长得瘦津津甚是滑稽。眼中不禁微微浮起笑意:“嗯。泰山派数百年盛誉宏隆。果然还是有胆略、识大体的人多。还未请教兄台名号。”
那人道:“不敢。在下蔡生新【娴墨:妙极。蔡者。草祭也。祭天地祖先乃大事。必须郑重。草草祭奠。可知其是欺师灭祖人。生新者。新生。新生代掌门是个欺师灭祖的人。泰山派还有好么。】【娴墨:忽然看懂。生新拆开是生亲斤。倒置谐音。是“近亲生”。那不就是弱智。作者这嘴啊……】。是故掌门管莫夜先师座下开门首席大弟子。当初家师有缘受过山西‘怜危大剑’那克福、那老剑客几天指点。那老剑客又是尊祖秦老太爷的好友。算起來在下也是秦老太爷的孙辈。”【娴墨:千万别教秦老太爷在天之灵听见。否则放雷劈你。】
秦绝响听他又是“开门”又是“首席”的。一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又贴不上什么好头衔。便知其为好虚无能之辈。这种人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方面擅于向下施威。一方面又需得依靠主宰、附于强权。正是当下合用之人【娴墨:哀哉。正因“合用”二字。才用引雷生。也正因此二字。才远陈胜一。近马明绍。不讲原则。合用就用。实用为先。这种特质是绝响的本质。是“匠人”的本质。秦浪川看得清。改不了。小常也改不了。谁都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点头道:“这么说。绝响倒要称呼您一声兄长了。”蔡生新忙道:“不敢。”秦绝响道:“兄长对盟里的事情很上心啊。既是管故掌门首徒。那么泰山派就暂请兄台來统带执掌。不知兄长可愿意临危受命呢。”
蔡生新大喜:“多谢总理事。”【娴墨:总理事叫得亲切。狗挣链子抢屎之态。恨不得把屁股也舔了】
秦绝响叹道:“兄长万勿说什么谢字。其实你我此刻都一样。只是事急难以回避。临时替长辈代理一二而已。兄长能否真正坐上这个位子。也并不在于我。而是要看你能为泰山派做些什么。又能为盟里做些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娴墨:偏用他此时此地说此话。讽刺之极】。你我兄弟还要勤勉努力。好自为之啊。”
蔡生新也颇有些小精明。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回去后广揽人心。安插党羽。否则这屁股下的椅子也坐不稳当。当下向上拱手。毕恭毕敬道:“多谢总理事教诲。属下一定尽己所能。追随常盟主、秦总理事左右。全心全意服务盟众【娴墨:骂谁谁知。】。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娴墨:诸葛武侯吐血三升】。但求本派能够尽快重整旗鼓。盟里也能够早日拨乱反正【娴墨:谁乱谁正。四字刺心之极。】。才好承接亡者遗志。继续宏扬剑学。利惠世民。泽被苍生。岂敢对掌门之位多有奢望。”
秦绝响本來手里又捏了粒药丸。一听他这话。便知用不着了。笑【娴墨:真真是会心一笑。莫道天涯无知己。人间处处有亲人。】道:“很好。无私之人。方有大用。你等皆当效之。”
三派弟子低头齐声【娴墨:妙在先低头。后齐声。是不敢与其对眼神也。心态透尽不着一字。】道:“是。总理事。”
此时在陈志宾监理下。修剑堂内的尸体都被一一抬出來。准备移去守中殿内停放。秦绝响瞧着瞧着忽觉不对。避开常思豪。拉过陈志宾低问:“小晴呢。”陈志宾看着成排长短的尸体。眼也直了:“咦。这……这怎么回事。”秦绝响眼睛一瞪:“你问我。”陈志宾忙垂首道:“是。是。属下明白。”立刻带人去搜。
秦绝响深知这丫头若是跑了。大祸可是不小。然而这时候太忙。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先处理眼前事。他先以防趁乱失窃为由。命人将九大剑宅子里的仆人清出。封锁院门。又叫來门卫询问。听到索南嘉措得知丹巴桑顿在宫中失利出丑后便即放心离京的消息。暗暗啐了一口。也便作罢【娴墨:得了人家大手印。竟还有相害之意。是补索南嘉措去向。又是写其心狠。】。眼见许见三、白拾英带人正要出发。又有些不放心。将二人唤过來问:“依你们看。华山派那边有问題么。”许见三低道:“您放心。老贾这人看似忠厚持重。其实热心名利【娴墨:一句黑透。】。平常你好我好。四处抬人。为的不过是让人也來抬他【娴墨:妙哉。看懂文外影射谁的。必要笑死。】。我们过去依情一说。沒有不顺当的。”秦绝响点头。挥手让他们去办。扫一圈见无别事。拉着常思豪重归堂内。
修剑堂正堂之中空荡高阔。本是几位大剑动手演练之所。陈设简单。转入后堂。眼前便觉一亮。只见后堂圆弧穹顶高高拱起。纵深极远。壁上灯火通明。堂中摆满一排排丈许高的古木书架。木质细腻。枣色暗红。上面各色古籍新著。怕不下数万种之多。行走其间。真有步入书林卷海之感。
秦绝响随手在架上抽出一册翻看。里面写的是各种擒拿手法。未过几页。觉得繁复无聊。便即插回。又走几步。抽出一册。拍掉尘土打开。纸质焦糟不堪。轻轻一翻。便掉下两页。闻起來还有股陈霉味道。当即扔在一边。走來转去。忽瞧见靠墙边单有一架长列上。搁的并不是书。而是无数块青森森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