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分的一样多,是吃了大亏,是不是,”那老者重重哼了一声,并不答言,似不屑理会那年轻人,显然也算是默认了,忽然一个尖厉的声音道:“王老侠客,你还敢夸口入盟的年头多,唐朝的夜壶也是臊的不是,咱们‘长连祥’布庄,每年都有一笔大亏空,都是你吃喝玩乐弄出來的,至于你私卖货物,不往盟里报账的事儿,大伙儿可也都不瞎,都在心里给你记着哩,”
这话一出來,立时又有人喊起來:“刘大侠说的对,王老侠客,你资格老,大伙儿沒不尊重,可是公事得公办,上个月就是我收欠款给你平的账,一笔一笔都在簿子上,不信让秦总理事查查,您老可别说我们不厚道,”有了俩人开头,立刻周围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都揭批起來:“对,对,他就是靠着跟童总长有老关系【娴墨:死后更有余波,文无余波不好看,童老一直镜头少,如今正是大给镜头的时候,一给就是黑镜头,可笑之极,羞剑堂中谁死得冤,】,要不然早就被清出去了,”“正是,”有的凑上去还想动手,那王老侠大怒,粗脖红脸地争辩起來,
许见三板了脸大声道:“都别说了,”
那几人乱乱糟糟,仍是不清不楚,忽听一声“好了,”如半庭空打了个响雷,震得耳内嗡嗡作响,侧头看时,那一声竟是秦绝响发出,谁也沒想到他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再看许见三、白拾英、贾旧城脸色都不大正,忙都闭了嘴,缩肩退回原位,秦绝响凝定凝定,这才将柳叶眼微合,放缓和了声色道:“大家既然都入了盟,就是一家人,我相信,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开,有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五指伸出來都不是一般长,何况千人千面,今天是大年三十儿,是今年最后一天,盟里也将迎來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旧账,恩恩怨怨,都可以一笔勾销,但自今以后,再有人作奸犯科,立惩不怠,”
那王老侠客脸上抽动几下,缓缓低下头去,其余原有不满的,也都沒了声音,
秦绝响一摆手,马明绍连击两掌,大有殿门缓缓打开,两队人手捧漆盘走出,盘子里的红包满满地堆成一个个小山,秦绝响微笑道:“过年沒什么礼物,所以给诸位每人封了百两纹银,一点小小心意,权当遮羞,绝响从晋中远來,所带不多,还望大家体谅,另备有一些小红包,待会儿由马明绍分配,请各位领回去,负责发放给盟里的兄弟,”
群侠闻声纷纷动容:百剑盟为了实现剑家理想,有很多事情要做,处处需要大量用钱,是以盟中旗下产业虽丰,从郑盟主、三部总长到诸位剑客,平日用度都极为俭省,那些负责经管各类产业的管理阶层,除了维持必要开销,利润也几乎全部上缴,生活都并不宽裕,汇剑山庄里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的侠客,为了多学一点武功,无不拉关系、套门路,甚至还要往里搭钱,十两银子已够五口之家富富余余地吃上一年,百两岂是“小小心意”,如今光在场的就有近千人之多,秦绝响自掏腰包,每人百两,就是纹银十万,其出手之大气,真是无与伦比,而且今天來的还都是盟里的中层,底下的盟众若每人都有红包可拿,又是一大笔不小的数目,看來秦家这晋中巨富之名,真是半分无虚,当下眼瞧着那些人手里的托盘,绝大多数都露出欢喜之色,【娴墨: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绝响无非看准了人性而已,】
秦绝响却不着急分发,说道:“我秦家与百剑盟交情深厚,在场诸位有很多人,与我祖父、大伯也早就认识,咱们大家说起來原也不外,我此次进京來,本是來领受皇封,顺道來盟里看望一下郑盟主和各位叔伯,不想竟赶上这等惨事,结果临危受命,才和我大哥共同接下了这个摊子,不过,这百剑盟的总理事我也只是暂代而已,过完了年一切安定之后,还要组织会务,另行选拔人才接手,诸位如果有好的人选,可以先行通报上來,也好让我开列一个备选名单,”
群侠一听都大出意料,蔡生新赶忙出列躬身【娴墨:欺师灭祖的自然要先來】道:“若沒常盟主和秦总理事力挽狂澜于既倒,我盟已毁在二洛的手中了,您刚才也说,秦家与百剑盟原也不外,您又是郑盟主的子侄,又是他的亲传弟子,怎能弃剑盟于不顾呢,在下刚才听您一席话,便如点亮了心灯,这才知道盟里之所以会出事,是有其深远的根源和长久的积淀,而且您提出那两条办法彻底解决了我盟存在已久的积弊,为盟里指出了一个光明的未來,可见您高瞻远瞩,善于洞察,才识远超我等,这总理事一职若非由您來当,我们还能指望谁呢,”
秦绝响摇摇头,缓缓地道:“我说那两条,也只不过是提出的建议、意见而已,至于是否能够执行,还要看你们大家的意愿,和做不做总理事,可也沒多大关系,”
白拾英出列道:“秦总理事所言发人深省,所提两条切中实弊,指引新生,我嵩山全派举双手支持、坚决执行,诸位,你们说呢,”许见三忙道:“白掌门所言极是,我派也是全力拥护秦总理事,”当下泰山、嵩山、衡山三派弟子都齐声呼应,
秦绝响叹道:“这可让人为难了,绝响一來是官身,怕生异议【娴墨:将白塔寺中事一点】,二來年少,身轻言微,恐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