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等、等。窝囊死个人噻。”忽然意识到自己穴道并未被封。脚往梯栏上一蹬。后脑便向后撞。常思豪一來中毒头晕脑胀。二來沒想到他毫不惜命。这下猝不及防。被他撞个正着。鼻血登时淌了下來。两眼直冒金星。
胖子一翻身把他按在下面。掰脱了剑柄。哈哈大笑:“龟儿子恁个托大。连个穴都不打。当老子是好惹的噻。”
那八字眉也大喜。赶忙上來连点了常思豪好几处穴道。脸上笑着。眼中却又淌下泪來。仰面呜咽道:“踏破铁孩【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老汉儿老汉儿。今日可要给你报仇老噻。”
胖子站起身來。揪着腰带将常思豪提起。往楼下便走。那八字眉随后跟下。众弩手欢呼雀跃让开道路。七嘴八舌地恭贺。常思豪大声喊话。都淹沒在嘈杂的道喜声中。由于穴道被封。更无法抗毒。只觉头脑中越发昏沉起來。转眼间被拎着穿堂过屋來到后院。只觉院心里灯影晃动。模模糊糊似乎高搭着一座灵棚。旁边有纸人纸马纸灯笼两翼摆开。灵棚里停着棺材。旁边有几个白色的人影在烧纸。
常思豪心想:“这是谁死了。难道是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老汉儿’。老汉自然是个上年纪的老者【娴墨:四川人管父亲叫老汉】。唐门上一辈的男子长辈早死多年了。自然不会现在再搭灵棚。难道这些人是唐门的仇家。因亲人被唐门所杀。故而前來报复。如今便在这里搭灵棚祭奠亡灵。那……那唐门是被逼得弃寨而走了。还是被斩尽杀绝了。”
正想间。胖子已然走到灵棚近前。将他往地上一扔。轰道:“别烧老。别烧老。都起來。都起來噻。”穿白戴孝的丫环们都站起两厢散开。胖子走进灵棚。伸手在那棺材盖上连拍了几巴掌。道:“大弟。出來吧。人逮住老。”棺材盖欠了个小缝。跟着侧向一滑。咣当一声落在旁边。里面有人撑起了身子。
常思豪眼前模糊。但意识还在。听见死人出棺。心中大奇。勉力瞧去。那人坐在棺中也正瞧他。二人目光相对。常思豪只觉对面模模糊糊是一女子。那人却“啊”地一声。惊叫起來道:“怎么是你。”
常思豪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登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娴墨:空门唱的什么戏。女子声声唤大弟;棺中亡人忽又起。生死原來是游戏。小山下书。挥洒从容。花飞九里人千里;小常上当。命悬一线。未死先扒两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