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受些皮肉之苦这么简单,不过这一下也试出了大致根底,以自己的功力放下李双吉后,对付他一个或许不难,若是他那同伴也是这般厉害,只怕这桥是不大好闯了,
就在这时,只听桥下有声音传了上來:“哎呀呀,是哪个这么顽皮,乱往桥下踢土呀,”
几人同时往桥下俯瞰去,只见绿意苍翠的山涧底部有个英俊老僧手摇蕉扇,沿枯石河道走來,笑盈盈地仰头往这边瞧,颌下银白胡须粉丝般飘散,亮晶晶怕有三尺來长【娴墨:还是土豆粉,地瓜粉沒这么亮啊,笑】,常思豪心想:“这老和尚好相貌,照说人老皮相皆衰,可他蓄起头发,只怕比起游胜闲也毫不逊色,看來还是这山野之间有勃勃灵气,能够滋养人的身心,【娴墨:在恒山顶上曾有出尘之想,在此又生羡心,可知小常对老死山林也是有向往的,只是想做的事不做成,就不甘终老,】”这时对面守桥那二道人一脸恭敬地向桥下施礼:“原來是您老人家到了,”常思豪一愣:“他们怎么如此恭敬,难道这和尚便是‘神仙’,”
只见那英俊老僧笑道:“这桥年头可是不小,弄塌了可不大好修呢,”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在崖涧侧突出的石头上两个窜纵,轻飘飘落上桥头,三尺白须一展即落,脸上仍是笑盈盈地,丝毫不见有任何费力的样子,常思豪看得目瞪口呆,再次瞄了眼这山涧的深度,心想若是换了我,要跳上來至少也要换五六次劲,这老和尚的轻功真着实了得,
英俊老僧瞧见他背上的李双吉,微微一怔,过來撩袖看了看病肢,讶然道:“咦,这莫非是‘向风囡’蛰的么,”
常思豪点头道:“正是正是,大师可有办法救治,”
英俊老僧道:“以老衲这点医道,恐怕是不成的,不过,我那老伙计一定有办法,【娴墨:妙在神仙般人物,偏偏又不是神仙,文章擒放如此,让人心焦皮痒,方是挠到妙处,】哎,他这毒已深入,你们怎么还不上山,”
常思豪将眼神前递,守桥道人有些尴尬:“神僧,师父他老人家这些日子心绪一直不好【娴墨:妙在神仙也有情绪,一句话跌下云端】,故而我等……”英俊老僧打断道:“唉,人命关天,走吧,”他将蕉扇往常思豪背上一拍:“愣着什么,走,到地方我跟他说,”
常思豪大喜点头往里便走,海沫、浪花惊怔怔地瞧着不敢动弹,也被那英俊老僧笑着挥扇一并赶过跟上,两个守桥道人眼神交对,都有些无奈,商量后留下一个继续守桥,另一个抄过去走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再往山中深入,不多时便有云色茫茫过身,景色也变得愈发瑰丽清幽,常思豪心想:“据说天上有琼楼玉宇,但那地方太高,深宫广寒,未必如这里一样暖适宜人,能住在这般地方,不是神仙,却也胜似神仙了,”一开始还有心左瞧右看,但山道越发险峻,他担心有个闪失把双吉扔下去,便只顾留意脚下,不敢再多瞧了,又行一程,上到一处平缓的所在,只见守桥道人停下了脚步,回头向那老僧道:“本來您老的法驾光降,应该直接让入洞府,可是师父这些日子确实心绪不佳,吩咐我等不可放任何人进入,且容在下进去通报一声,走个形式,希望神僧海涵,”
英俊老僧道:“那你可要快些,老衲等得,只恐病人等不得呀,”
守桥道人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施了一礼,向远处一方巨崖走去,
常思豪瞧着那巨崖上撑天拄地般竖刻着一行大字【娴墨:既是竖刻,应当用列,然说成一列大字,读來不知怎地便觉别扭,】,上书:“我命由我不由天”【娴墨:道门千古夙愿,医家讲顺天,道家偏偏逆天,】,字体雄劲天成,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正在这时,崖后走出一个道姑,与那守桥道人正打了个对面,道姑道:“咦,文师兄,你怎么上山來了,”守桥道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中途伸手往后一指,那道姑甩手翻脸道:“那怎么行,师尊说不见客就不见,,”守桥道人赶忙把她拉到了巨崖后面,
常思豪听那道姑说话极是熟悉,可是两相隔远,又有守桥道人挡着瞧不真切,脑子急转间,忽然想了起來,心中大叫:“咦,是……是妙丰,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这时,守桥道人从崖后转了回來,脸上不自然地陪着笑容道:“神僧,咳,这,怎么说呢,师父他老人家实在是……”
英俊老僧哈哈一笑,轻摇蕉扇,振声道:“怎么,这老东西真的修成神仙了,连老朋友都不见了么,”声音洪亮,在山石间震荡传开去,
守桥道人脸色极是尴尬,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片刻之后,妙丰端着一只装有纸笔墨砚的托盘在石崖边转了出來,到了几人近前,瞧见常思豪,也是一愣,问道:“你怎在这,”【娴墨:刚才也必看见了,但一则是远,二则小常穿的是渔民衣服,三则守桥人必言是小村渔民來求医,所以不必细看,故未认出,】
常思豪苦笑:“说來话长,”心想过年时她说要回海南,难道这里,便是海南岛么,那这位神仙莫不就是……
妙丰定定神,将托盘放在旁边大石上,转向那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