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
常思豪问:“当了多少钱,”
萧今拾月道:“两吊,”
“什么,”常思豪道:“穷奇剑不是四大名剑之一吗,什么冰河插海,莺怨穷奇,虽然排名在末,也不至于这么便宜吧,”
萧今拾月笑道:“因为只当了一把雨伞的钱,对方并沒有瞧出那是一把剑,”【娴墨:传统小说常被现代学者批评为结构松散,却不知散中藏剑方为趣,恰如一堆不懂传统医学者,偏偏爱批中医,殊不知中医这个词本身就错了,天下事原本大可一笑,瞧不出伞中剑的人何其之多,好书要气定神闲,形散神不散,如今人只懂观形,不懂观神,是既看不得书,又瞧不会病,空耗光阴一无所得,不从自心下手,改其浮躁,定其性情,反而张口便骂,以泻其愤,是故医家至学,向來不得其人不授,其人不德,不授,不是不想教,是他真想学也学不会,】
常思豪哑然半晌,叹道:“是了,像你这样的大家,草木皆可为剑,拿在手里的哪怕是烧火棍,也不会有任何问題吧,”
萧今拾月笑着伸手在他腰间一抹,将“十里光阴”抽在手中,掉过剑尖一甩手,“笃”地一声钉入甲板,问道:“你拿根烧火棍來试试,看看插进去要多大力气,”又将“十里光阴”拔起,在手中一掂,道:“外行人永远说不出内行话【娴墨:一言醒世,】,什么重剑不须锋、执草可伤人,真是妙想天开,弃剑用草算什么善假于物,喜重厌轻,何不换锤锏流星,”
常思豪道:“我倒认识一个人,使的大剑刃宽背厚,长达七尺,而且武功也着实不低,”萧今拾月问:“这人还活着,”常思豪摇了摇头:“他死了,死在一柄软剑之下,”萧今拾月一笑:“看來事实已经替我作了证明,”常思豪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萧兄可有软剑的破法,”
萧今拾月笑着瞧他:“怎么,死的人是你朋友,”
常思豪似乎难以回答,目光忽然有些遥远,
萧今拾月问:“杀他的人呢,”
常思豪道:“是我的兄弟,”
萧今拾月道:“你的兄弟杀死你的朋友,这仇你可怎生报法,”常思豪久久地望着海面:“我倒希望这桩仇永远不必去报,可就怕世事无常,怕有一天,好兄弟会反目成仇,怕有一天,有人会把他乡认做故乡,”
萧今拾月道:“看來我沒必要教你了,”
常思豪道:“怎么,你觉得我的武功已够应付,”
萧今拾月道:“不,因为你一定输的,”说完这句话,他将剑往甲板上一插,挠着屁股闲闲踱远,留下常思豪一个人在腥湿的海风里,独对摇摆的剑身,静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