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别说。秦家那俩孩子年纪不大。倒确实都很会拢络人心的。【娴墨:上文说侯府丫环。沒提到义兄妹事。可知此事隐秘未传在外。故此时小权多半沒想到小常。而是在以绝响度秦自吟。猜到的是丫环小姐之间的感情。】”
“掌爷。”随着这一声。李逸臣带人走进院來。扫见这场面迟愣了一下。眼底便有坏笑浮漾起來:“怎么。又在玩儿这个【娴墨:又字便有故事。初看此处料是正埋。结合后文看。却成反埋。下笔怪怪奇奇。无以复加。】。也不叫上我一块儿瞧。”曾仕权问:“怎样了。”李逸臣答道:“岛上确无余党。寨子里的渔民住户也已都在控制之内了。俞大人正找您说要商量事儿呢。”说话时侧眼斜瞄。在阿遥身上细一打量。腮帮立时抽动了一下。露出一种吃了什么酸东西的表情。低声道:“咦……掌爷。今儿您这口味。有点儿重吧……”【娴墨:加力一提。阿遥之惨可知】
曾仕权鼻孔中略带笑意地“嗯”了一声。过來亲手给阿遥把衣裳套上。扯过來交到他手里【娴墨:阿遥受辱。即使脸上“红怒炸跳”。却始终不吭一声。真好骨气。老实人自有老实人的气节。倘学寻常女孩尖叫。反称淫人之心。而且这点耻辱。算起來。比当初**被绝响骑着抽鞭子要轻。】。又勾肩拢臂地拍了拍方枕诺。笑道:“小方兄弟。咱们吃公家饭儿的。临事不免考虑得多些。还望兄弟不要多想。”方枕诺笑道:“掌爷这话可就说远了。您这办事若不周密。考虑若不细致。又怎能得到督公的垂青呢。您这是在教我呀。”【娴墨:小权若坚持看。以小方的作风。未必干不出來。作者毁了吟儿、小雨。总算留阿遥一个清白。积德不浅。笑。】
曾仕权很是满意:“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我还要多亲多近。”方枕诺躬身道:“全凭掌爷栽培。”又坏笑道:“今儿这鸡架无味。不啃倒也罢了。等办完了大事。兄弟还要向掌爷讨一顿肥鹅哟。”曾仕权肩头乱颤起來:“哟嗬嗬。小猴儿崽子。你还惦记上了。嗯。别说。我这手里啊还真有一只大肥鹅。就怕你上了嘴。反倒嫌腻哩。”云边清见他和方枕诺臭味相合。情状亲密。反观自己这边倒冷冷清清。不由有些酸味。讪讪地陪了两笑。
几人提了阿遥回奔狮子口。俞大猷带着几名部将正在堡头等着。见曾仕权回來。身后多了两个人。一个身穿锦白衫。颈上束着伤布。刀裁飞鬓。眉如剑削。颌下山字短须。透着股英武庄严之气【娴墨:云帝帅气不改。当初秦府一役。也八面威风來着】。乍一看有些面荒。似乎在哪儿见过【娴墨:东厂宴上打得乱。屋顶事未及细看。只注意沈绿绝响了。】【娴墨二评:当初沈绿率四帝闹东厂。云边清便在。小郭心中能无数。处处剥丝抽茧。这桩里故事里头可有大阴谋。小权当时看到江朱二人进东厂。感到意外。出屋时必去通知督公。小郭却不声张。何也。心中早有大手笔故。滩头合围时只是冰山露角而已。】。另一个身量矮些。穿青布长衫。头戴方巾。平眉正眼【娴墨:小方生得不俊。聪明人也难免有不如意处。】。像个儒生。一时想不出是谁。沒人介绍。也便不问【娴墨:正是你心中那位守山大帅。妙在两人是未谋面的知音。谋了面又不相互介绍。人世间多少人、多少事就是这样错过的。】。
道罢辛苦。曾仕权先【娴墨:是知俞老之心。故压着他说】道:“我已得了确切消息。如今姬野平一伙杀出重围。已与部分同党汇合。极有可能來复夺君山。这岛子竟是弃不得。就请老将军在此暂守一时。再拨出几名干将陪我出城陵矶口拦江盘查。以策万全。倘若姬野平一伙从江上走。就请老将军派人出來帮兵助战。倘若他们來攻岛。那时小权便回兵來个内外夹击。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俞大猷冷耳听完。略作一笑道:“好。都凭掌爷安排。”又吩咐两名部将:“老孙。老沈。你们带五千人马跟随掌爷。一切随听任调。也好戴罪立功。”孙成沈亮二将昨夜被火一烧折兵数百。沉了十几条船。颜面正自无光。一听这话连忙垂首称是。【娴墨:俞老安排。不可谓不妥当。夜來仍遭败绩。胜负之难料可见一斑。平哥儿若完全按小方指示來。官军败得更惨。】
曾仕权笑道:“听说老将军也有事找我商量。【娴墨:就知这鸡贼必有此语】”俞大猷一笑:“就是追剿穷寇这事儿。掌爷既然料敌机先。谋划已定。那就按您说的办吧。”
下得山來。孙成沈亮率部于两翼护航。曾仕权的大船起锚离港驶入洞庭。李逸臣下底舱安置好了阿遥回來。忽听“轰隆隆”数声巨响。侧头看时。君山岛上多处浓烟腾起。直上云头。狮子口山林开处尤其真切。碉栏石堡被炸得分崩离析。石料垮塌滚落。流泻之声有若雷鸣。此刻船队离岛虽有一段距离。却仍听得清清楚楚。他愕然道:“咦。岛上有伏兵。”
曾仕权道:“你乱什么。哪來的伏兵。你下來时沒看见四处正埋火药。那是老俞自己炸的。”
李逸臣恍惚着奇道:“这老俞。把工事都炸了。那他还怎么守岛。”
曾仕权冷笑道:“就你有脑子。老将军精明着呢。什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