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了晨会的启动并向众人发出示询的目光常思豪见之不禁有些诧异万沒料到这堂堂的百剑盟召开会议大家居然都是站着包括一盟之主连个椅子凳子都沒有此时自己站在郑盟主身侧为众人目色余光所罩不免局促觉得很不合适想到这儿身子向侧后方退了一退和他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心里想着《修剑堂笔录》被盗的事眼在这些剑客脸上扫心想:“这些人里倒底哪个是叛徒”
诸剑以为盟主将常思豪带到守中殿内是与大家引见相识但是这会儿沒有让他出去的意思显然是要他也参听盟中内务沒把他当成外人百剑盟的通例是不论客人什么來头地位都只在前面大有殿接待而已他们相互间瞧了一眼似乎都感觉郑盟主对他这份恩宠异乎寻常
郑盟主瞧出他们的犹豫和迟疑便道:“志士惜年贤者惜日咱们盟里盟外上上下下的事情不少半分时刻也耽误不得小常不是外人大家抓紧时间说吧”
诸剑交换眼神相互间点了点头始部中有人出列:“禀盟主今晨传來的消息泰山派掌门管莫夜于前日未时一刻病故其子管亦阑已然于当日酉时接任掌门之职预计报丧使者明后日即到属下已先行定下了外出吊唁人选以及礼金数额请盟主过目定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简呈上
常思豪听到“管亦阑”这名字略觉熟悉忽然想起这人是什么“纨绔子弟”在大同时秦浪川曾经提到过他当时未深说自己也未在意原來他是泰山派掌门的儿子
郑盟主接过略瞧了一眼却沒说话将目光递向始部总长江石友心知此事他即可作主如今其部下越级向自己直接请示显然是下面意见未能统一
果然江石友出列道:“禀盟主此事大方向已经明了只是细节有待蹉商故而未做终决”
郑盟主用目光示意他说下去江石友道:“管亦阑骄狂成性他父亲虽执掌泰山门户却也仅是一方的名侠他年纪不大反倒处处以少剑客自居而且有母亲庛护管莫夜也无可奈何他父子不睦的事情江湖上尽人皆知管掌门病故之后管亦阑仅隔不到两个时辰便急急接任了掌门之位此事甚是蹊跷可疑应当派人访察明白而吊唁便是最好的时机属下以为应当在剑客之中选一人担当此任而伍恭节所选陇西大侠赵阳虽然为人圆通算得上是精明强干之辈但身份武功毕竟都显得低了真若查出问題起了冲突只怕压制不住”
先前出列的伍恭节道:“禀盟主属下与江总长的分歧就在于此五岳剑派虽都在我盟麾下但仍令其自治对于管理层面沒有过多地干涉属下以为管亦阑是如何取得了掌门之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继任后对我盟的态度如何现在聚豪阁在南方虎视耽耽正盼着咱们出些什么乱事一旦闹将起來再引得他们趁机北上江湖一起风雨咱们整个的布署都要打乱所以对于管亦阑还应是安抚为上咱们这次去的人身份过高对他反有压力赵阳在我座下办过不少事情属下以为他足可担当此任”
荆问种道:“盟主江总长和伍恭节说的都有道理咱们这些日子紧抓朝堂大事江湖方面都有些顾不上了我的意思现在时机的确不恰所以还不能把管亦阑逼得太急但事情要查清管故掌门的死因要弄明白证据更要抓在手里一旦泰山派将來要起包这就是贴最好的膏药”
郑盟主低头瞧着手中纸简沉吟片刻道:“我也希望万里无云响晴天但是真要刮风下雨也挡不住啊平静若只维持在表面就沒了意义从权也是要有限度的讲大节不拘小嫌变成纵容就错了百剑盟光屹百年岂能成为藏污纳垢之地蒋昭袭”
始部一剑客出列看面相三十五六年纪英儒卓俊气度胜人朗声应道:“属下在”
郑盟主道:“泰山之行就要劳烦你了小心查办便宜行事泰山派还有两位宿老在世不可越失礼数尽可能还是交由其内部解决你不必等他们派人來报丧了现在就下去准备起程”蒋昭袭应声道:“是”转身出殿
这时殿外人示有讯息來传郑盟主许了一名武士入殿行至玄部一剑客身边低言几句那剑客急急出列道:“盟主”郑盟主以目光示意他说下去那剑客待要张口似觉转述麻烦便冲刚才进殿的武士一招手那武士上步道:“属下邵方掌管倚书楼近日咱们周围数家茶轩茶馆都转了手出面收购的都是徐三公子手底下的人本來这也属于正常但底下人又探听到他们买下來不是为了经营而是要把它们改成娼寮妓馆几天前工匠、材料都陆续到了已经开始动工咱们倚书楼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茶楼客人來品茶聊天图的就是那个清静书香的氛围若被几家妓馆一围上只怕大大不妥属下琢磨着三公子毕竟是徐阁老的儿子礼数上不能薄了他的便亲自带人过去交涉徐三公子阴死阳活地接待了却说他的产业要干什么他说了算还说本來打算把倚书楼也买下的但瞧在那是百剑盟的产业就沒出手这已经是给了盟里面子……”
先前那玄部剑客怒火上冲打断道:“盟主徐小三这些日子勤折腾得厉害我手下还有几处产业的人报上类似事件咱们可不能惯着他了”说话时半掌长的短须根根张竖眉立目圆大有凶相经郑盟主刚才介绍过常思豪依稀记得这人姓高名扬字公烈心想这人看上去好歹也有四十來岁年纪了脾气倒是够爆的那徐三公子我也在口福居见过胖乎乎的一个官富子弟见了沈初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