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郎辗转反侧的坐在炕上算算时辰也快开饭了这才坐了起來踩着鞋下炕扯了扯袍子才出了屋
王氏正剁着白菜抬头一见出來的人阴阳怪气道“大哥这是要吃饭去了啊”
程大郎嗯了一声走到东屋门口时半冷不热的看了了一眼蹲着烧火的张氏推门进了屋额角的青筋却跳了起來
弟妹都开口了她竟然连个话也沒有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妇人
屋里桌子上碗筷都摆好了程大郎扫了一眼见是三双碗筷脸色略为难看往炕头一坐“桃花去再拿双碗筷來”
炕里头桃花和虎妞正把挑出來做不了荷包的碎布捋平放在一起听了程大郎的话桃花也不抬头手扯着布头就当沒有听到
对这个便宜爹桃花都懒的多看一眼一个男人连妻女都照顾不好只顾着自己享受舒服这样也就罢了反正这古代男人就是比女人高一等可家里都穷成这样了还想着带着寡妇私奔桃花就看不起他了
程大郎原本就觉得沒面子见五岁的女儿都不搭理自己恼羞成怒正待要发脾气虎妞下了炕“叔我去拿”
虎妞想卖个好等虎妞从柜子里拿了一双碗筷放到桌上时笑着看向程大郎看到对方厌恶的眼神微微一愣最后低下头回到炕上
桃花讥讽的勾起一抹唇角还真是个蠢的只顾着拍巴屁也不想想对方怎么看她程大郎被个寡妇给甩了两人又是私奔走的程大郎心里得有多恨张寡妇张寡妇又寻不到了虎妞是张寡妇生的程大郎自然把这恨转移到程大郎身上來了
不过总算有个人回应他程大郎心里舒服了些靠在泥墙上眯起眼睛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随后又咸叹的摇头桃花暗下侧耳记在心里这话她到是知道是苏轼的词出自哪个却不清楚可是现在是大周朝又清朝的衣服现在又出了苏轼的词到底是什么朝代桃花也弄不明白了看來是个架空又与她知道的历史有些关系
心下又忍不住吐了一口程大郎这句词想表达的是超凡脱俗清新高雅就他这副样子还敢拿这个自居不过想來古代人这样迂腐的不指程大郎一个吧
虎妞上辈子上学也沒有好好的学哪里懂这个一心还在程大郎那厌恶的眼神里沒有回过神來呢
桃花的碎布整理出一半了张氏也端着一大盆的包子进了屋等把盆放在桌子上后程大郎也盘腿坐到了桌旁
张氏扯着腰间的围裙喊炕尾的两个孩子“过來吃饭吧”
虎妞轻应了一声爬过來挨着张氏坐下与程大郎正好是对面桃花到是不急先把布推到一旁又下了地
“娘我先洗手”
张氏笑着点点头她的拦住她“等着吧娘给你端去”
“你看你把孩子宠的”程大郎咬了口包子还不忘记斥张氏一句
张氏埋着头不语并不是怕这个便宜爹桃花却是真心不用张氏“娘我自己來”
犹豫了一下张氏点了点头坐回桌旁夹了个包子放在虎妞的碗里“吃吧”
虎妞低头拿着包子咬了一小口听着桃花要洗手她才想起來她又是烧火又是弄布现在在抓包子也脏可桃花都说洗手了她在说岂不是让人觉得她跟着桃花学?
等桃花洗过手回來时程大郎两个包子下了肚张氏给挑花往碗里夹了一个程大郎已经拿起了第三个看着白白的大包子桃花咬了一大口香味瞬间就扑进鼻子里满口都是
香的桃花不自觉的都眯起了眼睛到古代这么久还是第二顿吃上这好吃的张氏看女儿喜欢笑道“慢慢吃还有一大锅呢娘到时冻到外面去每顿拿回來给你们蒸几个”
包子用不了多少面又是萝卜的张氏全包了看着女儿这么瘦小现在能挣钱了就不能在亏待了娘
程大郎在一旁喝道“孩子才五岁你别给宠坏了咱们这样穷人家将來不高不低的嫁人都难嫁”
张氏自然又是沉默
桃花心里冷笑面上天真的抬起头说话前先扯出一抹笑“爹等你当了官老爷我就是官家小姐找什么样人都有”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程大郎也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听着就觉得女儿在笑话自己
“这可是奶说的”桃花无辜的眨眨眼睛
程大郎刚要喝回去一听这话到不知怎么说了闷声道“食不言勤不语一点规矩也不懂你奶教你好的你咋沒学会竟学了这些”
“啊”桃花佯装懂了转头对张氏道“娘爹说让我以后学着奶吃饭时骂人这样行吗”
张氏心下闷笑面上道“不许骂人吃饭吧”
抬头对着气的脸都青的程大郎道“孩子才五岁你跟她较个什么劲咱家就是乡下人要真守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还不得饿死”
也不等程大郎说话变娓娓说了起來“大户人家的女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到哪里都有下人跟着哪有像咱们这下田地的”
程大郎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一上摔“你的嘴啥时候这么能说了我就说她一句你这就说了一堆我是她父亲说她几句也说不得了”
或许旁人沒有发现可桃花还是细心的发现程大郎与乡下的这些人不同他一直说话一直是官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