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起头。反正三个人唱起了一首歌曲。“三个人。踏征途。默默无语四下张望。耳边响彻驼铃声。路漫漫。道路崎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县衙门......”
歌曲的曲调充满了一种沧桑的意味儿。但是。唱歌的三个人。也就是两男一女却用着一种轻松的语气來唱这首歌。反而是一种消遣的感觉。毕竟刚才乘坐马车半途翻车了。所幸三个乘车人都大难不死。毫发无损的又乘坐着骆驼拉的车继续赶路。
所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始终萦绕着三个人的心头。才有了现在唱歌时的那种轻松和惬意。等在前面的绝非是如路漫漫。道崎岖那样的自然的困难。还有一些不可预知的困难呢。当然再大的困难还有比得上大难不死的困难吗。
所以说。任何的困难当和死亡相比较的时候。都显得过于苍白和弱小。此刻。二赖子正在车上对着镜子。在修饰自己因为刚才摔在橡皮泥道路。所在形象上遭受到的一点歪曲的损失。比如说好不容易画好的深眼窝儿。因为一团稀泥糊了上去。不仅要把稀泥小心翼翼的从眼皮上取下來。还要再用画笔一点一点的修复并且画出深眼窝的效果才行。
还要胶水贴上去的胡子。因为摔倒在橡皮泥的道路上。胡子有一半都给掉了。沒法子。只能是重新贴上去了。只是八字胡不好贴。你贴得太靠鼻孔处。会影响了呼吸。如果太靠近嘴巴了。又影响说话。虽然装扮成美国人杰克逊的二赖子。不需要多说话。可是必要的话还是要说。只不过说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哇啦哇啦而已。因为有装扮成翻译的侯德宝呢。
野荷花端着一个圆镜子。给二赖子照着。还要扭过身。给侯德宝照着。因为侯德宝在马车翻车的时候。一头囊进了有点稀的泥巴里面。结果头发本來是黑黑的。现在都黄兮兮的。简直比二赖子染发成黄头发的效果还要逼真。
但是。侯德宝不打算要一头黄兮兮。虽然以后有机会。要行骗知府的时候。他是需要來一头金黄的头发的。可是。现在他装扮的是一个中国人的翻译。所以需要的是中国人本色的黑头发。所以说。此刻。侯德宝正照着镜子。在用毛巾一个劲儿擦黄兮兮的头发呢。
他力图用毛巾把头发上的稀泥都给擦掉。可是稀泥渐渐干了的时候。都变成尘土了。一擦的话。满车厢里是尘土飞扬。让其他的两个人都喷嚏不断。呛得老想咳嗽。于是。在两个人的强烈的反对声中。侯德宝为了照顾大局。就停止了整治头发的行动。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头发半黑不黑的。让人看起來。既像是中国人。又有点像老外。好在是装扮成美国人的领事先生的翻译。头发黄一点就黄一点好了。为什么有的人。为了崇洋媚外。把自己的头发都染黄了。该怎么说呢。
如果侯德宝停止了擦头发上的稀泥。这倒是让端着镜子。一会给二赖子照照镜子。一会儿还要侧转身给侯德宝照照镜子。现在只需要一门心思的给二赖子照镜子了。要不然的话。两边都照镜子。把野荷花的腰肢都给扭酸痛了。
二赖子也快拾掇好了。虽然沒有在杰克逊的豪宅里。拾掇的那么精细。那么的逼真。那么的高超。那么的以假乱真。但是。在骆驼车上。经过一番紧张的修饰。总是要好得多。反正是尽力了。粗看。还是像老外的摸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