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金属探测仪和固体声呐。前者只能判断附近有沒有金属制品存在。后者在完全凝固的深层土壤中才能使用。你给我想个办法出來。”
顾铁骂道:“还以为这是个很牛逼的机器呢。谁知道除了钻洞什么都不会啊。黑色橄榄枝就沒有送点什么赠品。比如居委会大妈都能看懂说明书、一炮可以轰掉一个街道办的社会主义超现实武器。”
肖李平右手一转。突击手枪出现在手中:“现实点。靠自己吧顾铁同志。就算对手是神之子。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追踪也一定消耗巨大。未尝不能一战。”
“在电影里面。你这样的角色一般说完这句话就挂了。老兄。”顾铁撇嘴道。
自从进入盾构机。那只接触不良的喇叭一直在播放若有若无的萨克斯曲。肖李平说那是预设的工作背景音乐。盾构机产生的巨大噪音会令人昏昏欲睡。听音乐有助于操作者集中精神。就在这时。音乐忽然停顿了一拍。这可不是喇叭电源线虚接造成的噪音放电。而是声音信号在系统中受到干扰的表现。顾铁是个体内节拍器特别灵敏的家伙。他讨厌爵士、喜欢摇滚乐的原因就是前者的节奏散漫得让人蛋疼。而后者就算尖叫咆哮摔吉他也还总保持着嘭嘭嘭嘭的稳定鼓点。这个微小的停顿传入耳朵。令中国人体内的危险神经立时活跃起來。他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电荷。“捂耳朵。”在阿齐薇的银色蛇发刚要做出反应之时。他一个熊抱将雨林之花搂进怀中。用厚实的双臂紧紧压住女人的双耳。
肖李平沒有犹豫。他完全相信顾铁的判断力。咔哒一声松开安全带。肖李平直挺挺地坠向舱壁。在空中脱下自己的外套劈头盖脸盖了下來。“扑通。”他摔倒在顾铁身上。外套将三个人的头部包在其中。
“滋……”舱内的所有表面几乎同时产生微弱震动。“乒乒乒。”十几面液晶屏幕轰然爆炸。几块玻璃观察窗也布满蛛网状裂痕。丢在储物柜里的易拉罐饮料一个接一个爆开。塑料座椅剧烈抖动起來。开始片片碎裂。
灯光暗了下來。因为灯管在同一时间炸裂。不过应急防爆灯提供了有限的照明。这阵无形的风吹过之后。肖李平掀开外套。怔怔地望着顾铁和阿齐薇。指着他们的脸说:“流血了。你们。”
“我靠。你七窍流血了老肖。”顾铁则惊叫一声。
“你说什么。”阿齐薇说。
“你说什么。”顾铁扭头说。又吓了一跳:“你也流血了。哪里受伤了。快擦一擦……”
“你们在说什么。”看眼前两个人给对方擦拭鼻孔、嘴角、耳朵流出的血迹。嘴唇翕动却不发出声音。肖李平立刻醒悟自己已失去了听觉。“是超声波武器。”他抓住顾铁的手臂。张大嘴巴一字一句地说道。“敌人就在附近。最大可能在盾构机尾部的安全空间内。机器改为水平掘进减轻了他的压力。必须马上再次转向。”
顾铁盯着伙伴的嘴唇。看明白了老肖说的每一个字。“知道了。我们去拖延时间。你改为手工操纵。令机器转向。”他用力怒吼着。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更不知道肖李平是否听懂他的意思。“……上了。”
用手揽住阿齐薇的腰肢。顾铁掏出手枪。一枪轰碎了舱尾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