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兄弟会战士建立通讯网络。但在兄弟会成立以來规模最大的突袭行动中。她被议长亲自点名参加战斗。成为干扰严重的战场上一个高效的通讯中枢。
只花了半秒钟时间。她就锁定了二号可变旋翼飞机的位置。在朦胧视野中一个巨大的发射源闪耀着惊人能量。那正是赤枭兄弟会的唯一领袖、圆桌议会议长大人的精神波动。霍米尔屏住呼吸。小心地避开议长的精神辐射。找到旁边那个光芒稍弱的精神实体。发出建立通讯的请求。
机舱中。一位极其高大、极其瘦削、身形佝偻如弓的男人抬起头來。笔挺的军官制服遮盖了他瘦弱的胸膛。贝雷帽下是一双深陷于眼窝中的锐利绿眼睛。“公爵的消息。一号机坠毁了。我们要过去汇合。一起进入掩体。”兄弟会排名第三、七大部门之一萨麦尔的执事长“火炮”古斯滕·克奥多亚克用不带感情的坚硬声音说道。
沒有人回答他。克奥多亚克转过头看了一眼。除了飞行员之外。这架飞机中只坐着三名乘客。军人坐在机舱中部。他身旁有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圆柱。里面封锁着驼背鸡胸的丑陋男人。兄弟会的敲钟人。而舱位坐着一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兜帽遮住头脸。看不清面目的人浑身上下笼罩着种奇异的阴暗气息。同时却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就像剧毒的蜜糖般危险得诱人。他仅仅坐着不动。身旁的空气就改变了形状和味道。像被漩涡扭曲的海水般游移不定。
“议长。”古斯滕叫了一声。依然沒有得到回应。“嗤。又睡着了吗。明明是期待了多年的时刻啊……”他屈起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告诉公爵沒有问題。我们马上改变方向。要在地面部队赶到前做好防护工作。不能掉以轻心。刚才接到消息说玛蒙已经找到了候选者的痕迹。正在追踪准确位置。打开卫星电话将玛蒙的通讯官接入网格吧。”
“遵命。执事长大人。”霍米尔冲飞机遥遥鞠躬。
这时在深深的地下。顾铁正一脸木然地坐在22区2号室中。在一号机坠毁之前的短暂时间内。他通过激光通讯通道看到了二号机内乘客的模样。他既认不出古斯滕·克奥多亚克。也认不出玻璃罐中的敲钟人。但机舱尽头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摄像头移动的刹那。顾铁立刻肯定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那名真正的大人物。无论怎样提高分辨率都解析不出男人的脸孔。坐在那儿的似乎是一个存在感微薄的幻影。或者因曝光噪点而产生的异相。一股凉意从背后泛起。顾铁极力放大画面。紧盯着男人一片虚无的头部。“如果能引爆几个灯泡制造闪光灯效果的话。或许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这就是我要面对的最终Boss吗……”不禁开始自言自语。顾铁操纵蠕虫病毒穿行于飞机的控制总线寻找着可以利用的设施。这时画面突然一闪。回归黑暗。随着一号机坠毁。激光通讯中断了。沒有装备微波接收设备的二号机脱离了量子网络。
“扑通。”顾铁坐倒在椅中。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在最后一瞬间。议长的头部微微移动。舷窗外炮火的光芒照亮了他的半张侧脸。和一只毫无焦点的眼睛。
熟悉感与恐惧感同时填满心脏。生物的天然危险感受器告诉顾铁那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而更惊人的是。那张脸他曾经在哪里见过。
可他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