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坦公国的拉乌尔殿下自从于康斯坦丁堡内吃了大统领萨瓦林的闭门羹后,心中一直闷闷不乐,他在返回比尔提城的路途上,一直不断思考着后续的策略,他固然很钦佩父亲的智慧及勇气,但对现在的战争形势却并不怎么满意和乐观,当初起兵之时,拉乌尔曾经幻想凭借着一举拿下德斯蒂尼伯国的威势,可以让整个坦博兰斯帝国都沸腾起來,可惜事实却并沒有如此发展,那些公爵、伯爵还有小贵族们都已经习惯于被迪略特给压制住了,他们的胆气早就烟消云散,对于这些家伙來说,保住项上人头才是当务之急,
宝剑出鞘的一霎那是最具威胁的,而肯坦公国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如果再沒有新生力量补充进來的话,强弩之末的颓势说不定就会在不经意间降临,到时候,父子两人都会面临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
拉乌尔殿下越想越觉得悲观,他不由自主地调转马头准备折回康斯坦丁堡再试试别的法子,既然大统领那边不行,他就准备打伊洛斯将军的主意,他要让大将军相信萨瓦林其实已经秘密勾结了肯坦国,这样把水搅浑以后,事情说不定就会出现转机,
……
阿尔伯特从悬崖小屋回到红喉酒馆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下來,凯瑟琳不顾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兀自伫立在店门口等待,
幸亏老板马克是个难得的好心人,他为了不干扰到这位年轻孕妇的思夫之情,特地歇业休整了半天,就好像这对小夫妻是他的孩子似的,
阿尔伯特终于平安归來,而凯瑟琳这边根本顾不得什么害臊了,她踩着小碎步就迎了上去,紧紧拥抱住以后,吻了一遍又一遍,怀孕的母亲有两个情人,一是肚子里的宝宝,二就是那宝宝的父亲,
夏洛特夫人眼里也闪着泪花,但她还是保持了一定的体面及尊严,她的媳妇有多好,这是非常清楚的事情,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努力维持好这个家庭,
军师塔伦和艾德里安在等待阿尔伯特夫妻两个叙话完毕之后,当即表示要开个小会商量下后续的事宜,烂醉如泥的凯艮很自然地被丢弃在了一边,
在阿尔伯特简要描述了一下大概的经过后,塔伦克劳福德立刻指出道:“科泰斯教徒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手,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那个人自称首席枢机,也就是说他是伪教宗皮休斯手下的红人,当初我们从索罗城一路西來征伐肯坦国的时候,曾经和那位皮休斯有过接触,他派來支援我们的尼奥修士是个大野心家,差点把克劳迪娅作为人质给劫持走,军师请放心,我牢牢记着这件事情,”
塔伦点点头道:“这其实说明一个问題,科泰斯教内部极为不团结,皮休斯的号令说不定根本就沒有什么大的权威,不论是比尔提城的尼奥也好,还是这个在康斯坦丁堡旁自立门户的贾斯汀也罢,他们应该都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及行事风格,我们现在沒有退路,只能步步为营,一定要想尽办法让贾斯汀不至于中途变卦,”
“公爵大人,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艾德里安难得插话道,
“我们现在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情值得隐瞒呢,讲吧,”
“大人,康斯坦丁堡是由一个代理大统领指挥的,而迪略特皇帝在不久前又派了伊洛斯将军前來辅佐督促,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两个人之间表面上的关系再怎么和谐,暗地里也一定会有嫌隙,科泰斯教虽然是受到皇帝默许的一个组织,但那个贾斯汀在此处搞的这个帮会却完完全全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果我们把悬崖小屋的秘密交代出去的话,一定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为什么,这样一來,岂不是再也沒有出港机会了吗,”阿尔伯特沒有想明白,
塔伦克劳福德在绕着桌子跺了几圈之后,忽然顿悟道:“艾德里安阁下说得对,检验康斯坦丁堡究竟是谁当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贾斯汀一伙人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伊洛斯现在虽然风光无限,但他的权力毕竟是人家施舍给他的,大统领一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二是出于不得罪人的考虑,,毕竟,博教的势力很宽泛,做狗腿子的收获不一定能补偿损失,而如果让伊洛斯冲锋在前的话,至少还能有个挡箭牌,贾斯汀这事出來以后,大统领萨瓦林必定要亲自干涉,因为这既是他的分内职责,也能从很大程度上让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以我对伊洛斯的了解,他是那种志大才疏、捡芝麻丢西瓜的蠢货,一定会为了这个事情,和大统领闹到不愉快的地步,到时候,港口的形势或许就会为之一变了,”
“可是贾斯汀的帮助毕竟实实在在,我们现在还沒过河就拆桥的做法岂不是自掘坟墓吗,”阿尔伯特有些不情愿,
“透口风这事可以暗暗进行,街头巷尾的传递速度丝毫不会亚于御用的飞鸽传书,贾斯汀那边当然也不能放弃,我们反过來倒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催促他们火速办理……”
“如此一來,帝国军舰不是会加紧巡逻吗,那样的话,我们就更沒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