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伊洛斯将军命悬一线之时。红喉酒馆外面忽然连续响起了好几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阿尔伯特觉得仿佛就像当初肯坦国在围攻比尔提城东面时使用的矮人手摇攻城炮一般。
整个康斯坦丁堡刹那间全都乱成了一锅粥。街头巷尾不断有人高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北方德瑟特人从海面上杀过來了。”
“这怎么可能。”阿尔伯特大吃一惊。精灵女王见形势有变。也收拾起了群体魅惑术。从而让酒馆内的众人渐渐恢复常态。
伊洛斯将军趴在地上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道:“堡外惊魂海上的动向随时随地都被帝国舰队监控着。德瑟特人难道准备霸王硬上弓吗。”
女王则附着小阿耳畔低语道:“如果现在不杀的话。将來你就得靠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年轻公爵有些犹豫。眼前的伊洛斯仍然有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他随时随地可以举剑刺杀结果其性命。但是。对于坦博兰斯帝国的所有子民们來说。北方异教徒是博迪大陆永远的入侵者和梦魇。要不是当初克雷芒教宗神勇表现的话。说不定博迪大陆就会被这群外來者给侵夺。异教徒们不但拥有可怕的火器。还有异常厉害的高阶黑袍法师助阵。他们的商人集团也经营有方。在和平年代榨取了许许多多坦博兰斯帝国的金钱和资源。
阿尔伯特从小就被灌输了一种对于德瑟特人的仇恨之情。就像所有其他在坦博兰斯帝国出生的孩子一样。他突然发现杀父之仇在这个根深蒂固的偏见面前似乎也变得渺小卑微起來。
虽然阿尔伯特的脑海里满是父亲的身影。可他却忽然产生了这么一个幻想:如果自己能帮助伊洛斯将军成功御敌的话。不但可以获取帝国上下的交口称赞。甚至于皇帝那边也无法再对自己下手了。
年轻人在关键时刻判断出现了偏差。如果军师塔伦克劳福德在旁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问題。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事情虽然在旁观者看來极为愚蠢。但身在其中的人却往往会屡屡重犯。
阿尔伯特的思乡之情一直就沒有泯灭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感觉甚至变得更加强烈起來。他是个需要亲信不断提点才能成就伟业的平凡人。一旦边上沒了束缚。很容易就会误入歧途、走到岔道之上。
他不想去霍普国当一个被优待却沒有实权的吃客。不想绕着弯子曲线救国。他像几乎所有年轻人一样妄图一步登天。直接就和迪略特皇帝对决。
原先被酒馆老板马克藏在角落里的沒骨娘娘此时突然冒了出來。他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用一种极尖细的嗓音小声说道:“这不是德瑟特人。是贾斯汀大人。”
“什么贾斯汀大人。”伊洛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一是沒想到酒馆内还藏了其他人。二是根本沒听说过这个名字。
沒骨娘娘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恐的神情。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用膝盖顶着爬行到了阿尔伯特跟前:“公爵救命。”
“你怎么了。”小阿也不太明白这人的意思。
“公爵阁下。我是被贾斯汀给逼着做这一行当的。我的干妹妹是他牵制我的一张王牌。您知道他是一个科泰斯教徒。來到康斯坦丁堡潜伏已经好几年了。他的那间悬崖小屋几乎是其一人之力开凿出來的。贾斯汀的魔法技艺极为骇人。我们心里想些什么。他也往往可以一猜即中。哪怕相隔很远……”
“等等。你想说这个贾斯汀现在想要攻占此港口。”伊洛斯打断道。
“他究竟有何深意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我只能算是一个混饭吃的边缘人物。真正的核心骨干几乎从來都只会呆在悬崖小屋下面。轻易不会抛头露面。”沒骨娘娘略微停顿了一下。因为其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贾斯汀大人……哦。不。是贾斯汀。该死的……”
“你只管说。”阿尔伯特和伊洛斯异口同声地给他打气道。
“是的。是的。我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勉勉强强听到贾斯汀在和那几个核心成员商量说什么要和班德罗尔港的德瑟特人取得联系。他们提到了黑袍会还提到了圣城罗姆之类的字眼。我由于心里有些发毛。所以就沒敢继续往下偷听。悄悄地掉头离开了。”
“班德罗尔港是北方最优良的不冻港。这个科泰斯教徒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通敌卖国。”伊洛斯脸上的虬髯又一次抖动了起來。
肥肥胖胖的酒馆老板马克忽然冲着沒骨娘娘质问道:“那你之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我说这个贾斯汀有意与大统领萨瓦林合作。一起对付伊洛斯将军呢。”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精灵女王再次于小阿耳畔低语道:“你的母亲及部下都在焦急等待着。我们应该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年轻公爵喜欢当看客。再说他相信女王在关键时刻一定会出手的。因此很是沉着。
女王难得地摇了摇头。她确确实实可以翻云覆雨。但那却要通过森林之神及大地母亲的许可才行。这里毕竟不是丹斯森林。她一旦出手的话。精灵族的安宁就会马上被打破。而她也就成了千古罪人。女王是成熟的政治家。不是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