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人家的小孩最怕沾染上两种毛病:一是赌博。二是淫邪。
安东尼奥家族的长子法比奥很不幸地把这两样东西都占全了。他的老父亲虽然也曾经想管束住他。奈何随着岁月的增长。越來越觉得力不从心。
索罗城中那些曾经被压制在下面的商会看到有机可乘。果断设下天罗地网。让法比奥一步步上钩。
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被宰相卡利尼昂掌握得一清二楚。他虽然才來到城里沒多久。但很快便扮演起了中间人及仲裁者的角色。
学会掌握平衡是判断一个统治者是否优秀的关键性指标。而作为迪略特皇帝的老师。卡利尼昂最擅长的就是此一道道。他眼见安东尼奥家族的势力在城中属于最大。也便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其他家族联合起來打压一下对方。
鲍罗特公爵阿尔伯特的忽然降临。让饱经世故的老宰相都在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棘手。皇帝那边只知道小阿在和肯坦公爵谈判的过程中。私自离开了比尔提城再也不知所踪。因此还并沒有下达任何特别的指示。
幸亏卡利尼昂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他见城内民众的舆论基本都偏向于支持年轻公爵。因此果断地放下身段。恭迎真正的主人驾临自己的家园。
夏洛特夫人和宰相有过一些交情。便渐渐地攀谈起來。阿尔伯特看着桌案上那排列齐整的公文。心中则有许多说不出的滋味。
几大家族见老鲍罗特的公子竟然又回來了。赶忙急匆匆地前來请安示好。唯独安东尼奥那边沒有什么表现。
夏洛特夫人对儿子说道:“老安是你父亲的旧友。他不來一定有什么原因。你作为一国之主应该亲自去拜访一下他。也好叙叙旧情。”
阿尔伯特连声称是。他在和卡利尼昂虚情假意地应酬一番之后。带着军师塔伦及凯艮随行。风尘仆仆地赶到安东尼奥家族位于索罗城边缘的宅邸。
那时候。太阳已经几乎要落山了。老安在用过晚膳之后。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他的儿子法比奥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家里闹腾得欢。老爷子还沒死。但基本早就管不住这个不孝子了。
他的其他儿子对于大哥的所作所为也是嗤之以鼻。但他们又对老头一意孤行要把这么大个家业统统交给法比奥來独自管辖有所不满。因此老安现在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可怜的孤家寡人。
公爵的到访打乱了法比奥原有的一切消遣玩乐的计划。他心中那是一肚子怨气。但碍于对方毕竟是本城的统领者。故而只能勉勉强强用万般无奈的表情來招待对方。
军师塔伦克劳福德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他事后悄悄对阿尔伯特说过:“公爵大人。我看这安东尼奥家族的未來绝对长远不了。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糊涂蛋、败家子。”
其实就连小阿也在一进门便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股子**、堕落的气息。要不是为了礼数周全。他早就应当立刻捂着鼻子往回退出了。
法比奥的那位蛇蝎心肠的美情妇也在场。这种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攀高枝。阿尔伯特虽然肯定沒有法比奥那么有钱。但人家贵为公爵。手上掌握的权利让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收获比法比奥拥有的财富更多的东西。
美情妇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以此攫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决定來个脚踏两只船。既不放松对商人之子的控制。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來诱惑眼前的这位年轻、健壮、前途无量的大公爵。
阿尔伯特一进门就表示要先见见老安东尼奥。不过法比奥却轻描淡写地以各种理由进行推脱。老爷子刚刚睡下。也的确不宜轻易打扰。而小阿既然來了。当然也至少得坐满一个时辰。以表示对主人的尊重。
法比奥的那些狐朋狗友由于公爵在场的关系。全都变得有些拘谨。这让小法感觉很不满意。他一叠连声地要求大家活跃起來。不要弄得死气沉沉。
阿尔伯特当然也得应和下。毕竟在这里。他属于客人。
爱赌爱嫖的法比奥在几杯酒水下肚之后。便忘了阿尔伯特那公爵的身份。他咧着嘴嘿嘿嘿地傻笑了几下。随后指着小阿的鼻子问道:“公爵大人。我听说您这次回來还带着两个三个小阿妹。我隐约记得当年你的父亲不是把你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吗。你的父亲自从有了你以后就如获至宝。再也不寻花问柳了……”
这几句无比唐突的话让周围人不住地咳嗽示意。奈何安东尼奥的大公子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咕嘟咕嘟地灌了整整一瓶酒后继续说道:“公爵大人。我接下去说的话。您可千万别发笑啊。我虽然比您年长这么一圈。但其实还算是个小雏鸡。连女人的腿都沒摸过几下。您这一次带回來三个小阿妹。可让我有些嫉妒呢。嗝。”
周围人全都吓傻了。矮子凯艮虽然也在毫不客气地不停向肚子里灌着酒水。可他听到这番言语。当即就准备把腰间板斧抽出來比划比划。要不是军师塔伦在一边暗暗阻止的话。这餐厅说不定就会变成屠宰场。
阿尔伯特在此时倒表现出了一个大公爵真正的气度。他看对方醉意朦胧。因此也半开玩笑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