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此时最牵挂的人竟然是红衣主教本尼迪克。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反正他自从上岸以后。脑海中就时常浮现出秃顶老头子的身影。他那鲍罗特公爵的头衔此刻几乎已经成了泡影。虽然军师塔伦克劳福德最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是蛰伏。但年轻人对于未來却远远沒有那么乐观。他在潜意识中放下了身段。愿意去接近老本这个定时炸弹。以求得心理上的某种平衡和安慰。
正当谋士福斯与塔伦争论不休的时候。小阿也沒有闲着。他借着敬酒的机会。來到教宗达玛苏斯跟前。询问关于本尼迪克的所在。
“他啊。他为了取得对抗德瑟特人的利器。巧遇了这附近画眉山庄的害病的女主人。靠着自己的一身本领。成功将其治好。不过自己的身子骨却虚弱了下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他现在处于画眉山庄之中。”阿尔伯特那焦急的神情让教宗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东西。
“公爵您要是想去看望的话。尽可以和陛下提出。山庄女主人海德拉最近刚刚与本教的瓦伦丁喜结连理。他们一定会热烈欢迎您的。”
于是。性急的鲍罗特公爵便顾不得什么礼仪与客套了。三下五除二就决定了事情的走向。理查国王派遣两位最得力的侍卫作为向导。带领阿尔伯特及凯艮两人骑着快马一路向着山庄飞驰而去。夏洛特夫人及凯瑟琳则由塔伦和艾德里安负责照顾。留在了阿斯顿城中。
……
要说庄园中如今的气氛。那恐怕只能用两个词來形容。就是温馨与热情。
海德拉的乐善好施在婚后愈发地令人欣喜。那些下人们也乐于在这种环境下出尽自己的力气。毕竟沒有人会和钱财过不去。
人缘这种东西一看天生的样貌与气质。二看后天的教养与奋斗。而对于海德拉來说。她几乎占据了所有有利因素。
作为山庄的新晋男主人。瓦伦丁对于经济方面基本都保持着沉默状态。因为他其实算得上是攀了高枝。背后总有些多多少少的嫉妒及议论。治理庄园就如同管辖教会一样。需要审时度势、量力而行。瓦伦丁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应当保持足够的低调。因为只有低调才能赢得尊重。而只有合适的尊重。才可能获得一些发言权。
他既不在公开场合品评下人。也不会于夜深人静之时反过來倒吹枕边风。因为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风的墙。念着海德拉好的人。只会把所有矛头都对准瓦伦丁。
本尼迪克曾经私下里问过他一个问題:“丹斯森林的那个精灵姑娘怎么办。”
年轻的红衣主教眼都不眨地笑着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巡林客是我独自深入森林世界的踏板。而现在已经沒用了。”
“可那时候。你在女王跟前如此郑重其事。难道这些都是演戏。”本尼迪克震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大人的心肠太过实打实了。”瓦伦丁边说边示意周围的仆从都退下。他慢悠悠地拿起一根菩提烟。稍稍抽了两口。这是霍普岛上的特产。大陆上是沒有的。据说可以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大人是真正的君子。这里也沒别人。我就与你说句真心话吧。宗座一直在谋划着要把博教搞成世袭制。这样他的那个私生子就可以有机会登上高位了。”
本尼迪克愈发诧异:“此话从何说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宗座大人过去在萨拉特堡的时候。应该也沒有少做这种令您感到不快的事吧。整个教廷都把我当成了最佳人选。甚至于兰多主教还认定我就是那个私生子。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曾经暗暗用毛发及各种遗留物进行过测量及比对。他和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的父母虽然音讯全无。但凭借一些特殊的人脉。我还是有信心能找出一些端倪的。当然啦。现在最重要的问題是公事。阁下您绝对不能再被瞒在鼓里了。我们几大红衣主教必须联合起來。一起对抗宗座的阴谋。绝对不能让博教事业毁在他的手里。”
“您有点过于危言耸听了。”本尼迪克一时半会儿是肯定接受不了的。因此只能希望用这种半温不火的过渡话语搪塞过去。
瓦伦丁却明显不是开玩笑。他放低了声音道:“阿斯顿城中有一位极有智慧的老者。他对我说了一些关于夺心魔的思索及体悟。阁下认为。奥灵特帝国是怎么灭亡的。”
“被夺心魔影响了整个皇室及宫廷大臣。最终天灾人祸一起爆发……”
“对。那么我们博教难道就不会遭遇到此种情况吗。地底的那些恶魔向來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它们会不会直接就掐中了我们的咽喉呢。您和宗座过去探查过科里亚尔古修道院。而结果是死伤惨重。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宗座达玛苏斯他已经渐渐地开始偏离了轨道。变成了另外一个隐藏极深的傀儡。”瓦伦丁都不带喘气的。一迭连声地道出了自己的担忧。他已经放下了菩提烟。手里下意识地紧紧攒着一个小铜币。“当初。先知西里尔是从东方來到博迪大陆之上的。我们虽然对于其之前的历史几乎一无所知。但是否可以这么猜测呢。他预感到了奥灵特帝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