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各小队所有战舰均已到达指定空域上空。随时待命。”普恩星球外太空。奉命执行清零计划舰队的旗舰指挥中心内。那位少将正背着手矗立在全息落地窗后。怔怔地望着如同一颗即将烂透的橘子的普恩。
“唉。至少需要几百年时间。这颗星球才有可能重新变得适合人类生存。”被身后参谋高声汇报打断了思绪的少将。长长地一声叹息。自言自语一句。而后霍然转身。大步走到指挥台前。开启全舰队通用通讯频道。
“我是舰队指挥官邝西。所有战舰立即转入主炮发射模式。30秒后向各个预定坐标点开火。现在。倒计时开始。”沉声正色一句。少将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参谋接手指挥。自己一脸怅然地转身向指挥中心大门走去。
“将军。柯林斯将军说有事想和您谈谈。”少将刚刚走到大门旁。一名少校副官匆匆迎了上來。低声汇报一句。
“柯林斯。那老家伙在哪儿。可别跟我说。他已经跑到老子的旗舰上了。”少将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呃。大约十分钟前。柯林斯将军乘坐一艘回旗舰维修的通讯船。來到旗舰。当时。将军您正在部署执行清零计划。属下就沒敢打扰。擅自决定。请柯林斯将军到您的会客舱室休息。所以……”少校急忙恭敬地解释道。
“行了。來就來了。反正我早就料到那老家伙肯定要找上门的。”少将摆摆手打断副官的话头。抬脚继续出了大门。径直朝会客舱室走去。刚走沒两步。一阵不太明显的颤振从脚下精钢地板隐隐传來。少将微微一怔。又是一声轻叹。他知道。这震动是由舰队其他战舰同时发射核能主炮时。所诱发的空间震动而引起。
近百艘太空战列舰同时发射威力巨大的核能主炮。那动静不用说。自然是惊天动地。虽然这艘旗舰并沒有直接参与攻击行动。但身处舰队中心地带。体形巨大的旗舰还是被晃动了起來。
“哟。稀客啊。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特遣队指挥官柯林斯中将。居然会屈尊光临鄙人这艘破破烂烂的战舰。真是难得啊。”走进会客舱室。少将赫然便见双鬓微白的柯林斯正矗立在舱室舷窗旁边。皱着眉头打量着什么。
“哼。你的战舰再破。一炮都能带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听到身后的动静。柯林斯回身冷笑着应了一句。
“我说老家伙。这么多年沒见了。你个老不死的说话还这么刻薄啊。”少将似乎并不介意柯林斯话里的讥讽。笑着打趣一句。径直走到会客室角落里的酒水柜前。倒了两杯金黄色的美酒。举起高脚杯朝柯林斯走去。
“说话刻薄总比你这老不死的。一句话就能葬送成百上千万的生灵。要强的多。”柯林斯接过高脚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嘲讽道。
“行啦行啦。我说老不死的。我这也是执行上峰的命令。你以为我很喜欢。干这种会断子绝孙的活吗。”少将抿了一口美酒。脸上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來:“说正经的老家伙。你怎么知道这支舰队的指挥官是我。”
“这还用说。自然是你训练出來的优秀手下把身为指挥官的你。给卖了啊。”柯林斯脸色一缓。换上另一幅真诚的笑容说道。
柯林斯与这位舰队指挥官邝西少将。年轻时曾是军校里的好友。从军校毕业以后。柯林斯去了近地作战部队。而邝西则进了一艘战列舰当见习参谋。阔别数十载。两个老友虽然一见面还是像以前一样。互相讥讽挖苦。但两人之间深厚的友谊却是不用多说。
“那帮小兔崽子。回头老子就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邝西老脸摆出一副不悦的神色。气呼呼地说道。
“行了。也别怪那些小辈们。是我自己硬要问的。”柯林斯回身又通过全息舷窗注视着。已然被一片片巨大的蘑菇云搅得快变了副模样的普恩星球。重重地一声叹息:“多美的一个星球。就这样。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起來了。”
“唉……”柯林斯的叹息。让邝西心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颤。
“老不死的。你知道。我的特遣队在这颗星球上。流了多少血。埋了多少白骨吗。”柯林斯微微一皱眉。淡淡地问了一句。见身旁的邝西沒有应声。柯林斯回头过來。一字一顿地说道:“整个特遣队。从战区驻地出发时。一共是七十八万五千三百九十余名官兵。而就在刚刚。我让手下的参谋们大略统计了下。从普恩星球地面撤回來的特遣队官兵。只剩下四十六万七千余人。这里头还包括不下二十万名轻重伤员。可以说。老子手里头的这支特遣队。几乎已经被这个该死星球上的外星臭虫们。给硬生生打残掉了。”
柯林斯的一番话。让邝西一阵默然无语起來。
从异虫在第五战区各大星球上面出现之后。冲在最前线的。自然是像柯林斯特遣队这样的近地作战部队。伤亡最大的也是他们。当然。这个前提是。在第五战区的异虫部队还沒完全进化发展起來。即便像柯林斯邝西这样的老将军们。或许也不知道。如果一旦虫群发展到某种程度。进化出足以与太空战列舰相抗衡的大型飞行猛兽之时。那那些高高悬浮在近地轨道上的战列舰。到最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