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栓在树上 高雨在树荫下坐了下來 跟着童贯一起的士兵站在不远处朝着高雨窃笑指指点点 佐宁皱了下眉头低声问道:“公子 我看着姓童的太监是不是看上你了 你看那些士兵都在偷笑咧 你说他撕了你袖子是不是暗示什么癖好啊 ”
“你当刚刚童贯撕了我的衣衫袖子就是暗示断袖之癖 ”高雨不由苦笑一下 哀帝对董贤的爱之深 可用一个例子來说:据说 一天哀帝早晨醒來 见董贤还睡着 哀帝欲将衣袖掣回 却又不忍惊动董贤 可是衣袖被董贤的身体压住 不能取出 但要仍然睡下 自己又有事 不能待他醒來 一时性急 哀帝竟从床头拔出佩刀 将衣袖割断 然后悄悄出去 所以后人把宠爱男色 称作“断袖癖”
这典故是世人皆知的 佐宁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公子 我看着童贯无事献殷勤 想必非奸即盗 你可要小心啊 ”
高雨听了可是哭笑不得 义父义子之间的感情 一下子成了基友 “瞎想什么啊 童贯要有这癖好也是断他自己的袖子 扯我袖子好沒道理 再说 你不知道这童贯是王旁的义子吗 要是他留在永乐城 等到梁王爷來的时候估计八成会被揭穿 ”
“要不要找机会……”佐宁说着眼中一闪 手上悄悄做了个杀势
“万万不可 那样容易打草惊蛇 现在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 也许我根本不会让梁王爷进城 ”
听高雨这么说 佐宁收起目光中的杀气 高雨知道以佐宁的身手 如果他想暗杀童贯可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他对童贯做了太监又气又恨又心疼 可沒弄清事实之前他可不想伤害童贯 更何况也许现在除了柔儿之外童贯是唯一知道自己儿子 小石头真实情况的最近的人
想起梁乙逋 高雨也很纠结 虽然梁乙逋和自己儿子年岁相当 但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张常说的是实情 那最起码这孩子不是梁乙埋的亲生儿子 想不到梁乙逋的身世也是如此纠结 那他自己到底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
等着童贯 高雨看着城外朦胧可见的山峦峭壁 有一处峭壁之后就是自己的横山寨 再过几日自己的弟兄就要趁着西夏和宋开战做一件大事 高雨微微皱着眉头 这种深沉和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似乎十分大的反差
一名士兵从府衙中出來走到高雨面前:“喂 行啊 龙图阁大学士沈经略要见你 跟我进來吧 ”
沈经略是指沈括的官职 如今他是经略安抚使 宋人称呼不称呼大人 常常以官职相称 可宋朝一官多职衔 所以称呼起來就比较乱 好在高雨已经习惯了 他跟着士兵进了府衙 走过一进的集中办公大院落 二进是宽阔庭院 不用的角门通往官员各自办公庭院 再向后估计便是操场以便调军之用 这种院落的结构高雨并不陌生 但整个府衙都是最基本的建筑构造 沒有过多的雕梁画栋 也沒有豪华的陈设 多是实用形 这也不得不佩服沈括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永乐城建成 而且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跟着士兵走进一个小院 朝正房走去 听到里面似乎很热闹的声音 高雨能听出的声音有沈括 矮胖子升高虽然有些沙哑但腔调还如同当年;还能听出來的声音是童贯 声音洪亮透着高兴笑声;另外房间中似乎还有其他人 正说的热火朝天
“禀告沈经略 您要见的人带到了 ”士兵站在廊下高声报着
房间里安静了下來 听到沈括正颜正色的声音:“让他进來 ”
高雨迈步上了台阶 推开房门 按时辰说 当下约是下午四五点中 房间光线渐暗但还不至于点灯 一道光随着高雨推开房门从他背后照了进來 这座客厅 迎面正坐着五十多岁的沈括 身材微胖 鬓发胡须已经斑白 左坐客座着童贯 右边客座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将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和童贯年纪相仿武将 高雨已经认出在座各位 而在座这些看着高雨都有几分惊讶
童贯立刻说道:“沈经略 我沒给你带错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