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正该当快意行事念及今日朱权成亲之事若是落到一众腐儒眼中定是气得捶胸顿足戟指大骂心中不禁极是快意忍不住纵声长笑举起手中酒壶自斟自饮漫步而去
黎明时分御书房中洪武皇帝朱元璋思忖着今日便要在早朝之时当着满朝文武将徐瑛赐婚给燕王朱棣正待吩咐御书房总管薛京笔墨伺候自己要亲手书写旨意却见一个小宦官來到书房外奏道:“锦衣卫指挥使蒋贤有要事觐见陛下”
蒋贤身为锦衣卫首领所涉多为机密之事本该当在每日里深夜中侯旨武英殿外今日天尚未亮之时便这般匆匆而來可见所奏绝非寻常事朱元璋思虑及此当即将其传进书房之中
待得听完蒋贤奏禀宁王朱权已然于昨夜和中山王徐达之女徐瑛拜了天地成亲朱元璋不禁愣在当场
原來诸公侯子弟的随从中也有锦衣卫的人手昨夜给困在王府脱不得身天未亮之时蒋贤已然得到了关于昨夜宁王朱权和徐瑛成亲的的密保深知此事不但光怪陆离亦且非同小可当即进宫面圣
蒋贤眼见皇帝陛下沉着脸一言不发竟似不信一般不禁心中暗自苦笑他虽则也是个行事狠辣决绝之辈素來将世俗礼法视作狗屁不如之辈只因宁王朱权此举过于荒诞不经直是匪夷所思得到消息之初内心之中也是难以尽信眼见皇帝陛下沉着脸一言不发只得又将从宁王府锦衣卫左鸿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有德府中得到的消息详细诉说了一次连做媒之人乃是曹国公李景隆冯胜长子冯文傅有德次子傅让以下应天城中诸位公侯勋戚子弟一众给骗到宁王府喝喜酒之人也尽数说了个**不离十
端坐龙椅之上的朱元璋听得素來精明强干的锦衣卫首领这般诉说不由得龙颜大怒霍然起身将手中茶盏狠狠掷于地上摔碎怒骂道:“当真要翻了天不成”來回踱步下思忖昨日早朝后朱权虽对自己意欲将徐瑛赐婚给朱棣一事颇显怨尤却沒有当场发难显见得是早已做下了这先斩后奏木已成舟的打算他素來最为痛恨臣子在自己面前玩弄些心机与小聪明这般公然忤逆之事岂可轻饶若是朱权此时身在眼前只怕拔刀活活劈了他却也未尝可知怒气冲天下转身戟指蒋贤怒喝道:“由你亲自率领锦衣卫将朱权逆子抓入诏狱关押听候朕发落”
徐瑛伏在朱权怀中看着他酣睡中犹自微笑的面庞回想昨夜其“可恨可恶”之处不由得又恨又爱当即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朱权吃疼之下不由得醒转眼见徐瑛娇嗔之态不由得有些发呆
待得起身洗漱完毕走下楼來之时只见得马三保快步而來近到身前后低声禀道:“锦衣卫指挥使蒋贤现在客体相侯”
朱权闻言不禁笑道:“该來的终究还是來了”他昨日深知自己和徐瑛成亲之事毕竟是纸保不住火便即请师父出手制住了名为王府护卫偏将实则属于锦衣卫的左鸿天明之前再命其前往蒋贤处“揭发”自己的惊世骇俗之举
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蒋贤眼见朱权徐瑛漫步而來当即缓缓起身微微躬身道:“下官奉皇帝陛下口谕有请殿下前往锦衣卫南镇抚司一行”
目下诏狱正在锦衣卫南镇抚司蒋贤虽则说得不温不火朱权也是心中明了当即不以为意的颔首道:“那便有劳指挥使大人带路了”
蒋贤眼见徐瑛伴随朱权身侧显见得是要陪同夫婿前往诏狱不禁微微皱眉却沒有说话他虽有心置朱权于死地却非鲁莽无智之辈目下能决定这个宁王是死是活的唯有皇帝陛下而已自己只须将朱权带往诏狱即刻却犯不着在此等小事上计较太多
执掌诏狱的依旧是锦衣卫中官职仅次于蒋贤曾经随军远征漠北朱权的老熟人指挥同知曹文斌眼见这个塞外追杀北元皇帝之时凶悍无匹的宁王殿下不知何事惹得皇帝陛下天威震怒竟也來此遭受牢狱之灾曹文斌不禁心下纳罕只得吩咐手下收拾一间颇为洁净的牢房将其关押
朱权步入丈余见方的牢房中四下打量一番眼见此处牢房虽则阴暗中透出一股霉味所幸却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潮湿污秽不由得略微满意拂去芦席上的灰尘后便即施施然躺倒闭目养神回想这两日的事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才出洞房又入牢房人生际遇如此奇特倒也少见”既然自己此时已然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索性破罐破摔抱个既來之则安之的心态吧
午后时分独坐御书房中的朱元璋心中烦乱将手中奏折重重掷于桌上朱权这般胆大妄为之举虽使得他余怒未息此时的他却也沒有了初闻此事时的冲动所幸昨日自己言道将徐瑛赐婚给朱棣之事只有三人知晓连御书房总管薛京和锦衣卫指挥使蒋贤也不知情想到这里后召來薛京传下口谕让其出宫召燕王朱棣來见
朱元璋思忖待得这个素來为自己看重的儿子到來之时只怕自己对此事也是颇为难以启齿不过凡事有其弊则必然亦有其利由此一來朱棣必然深恨朱权既然他二人之间有了这般永远也无法化解的夺妻之恨自然永远也就无法联手來威胁到他日的大明皇帝执掌这个帝国的朱标自己的棋局倒还沒有被朱权这个顽童搅局般的行事搅合得一发不可收拾念及于此朱元璋心中的怒气又自略减两分
宁王府中荆鲲看了看客厅中颇显焦灼之态的马三保景骏和司马超又看了看悠然漫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