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知府听到西门庆言语温和,忐忑的心中略微平静,殷勤问道:“大王欲借小人何物,但有,无不奉上,”
西门庆笑道:“无它,借尔全家项上人头一用,”
慕容知府浑身大震,一时脑子转不过弯來,愕然道:“这个……”
却觉劲风一掠,身前已多了一人,來人正以凄厉的目光死盯着他:“慕容彦达,赃官,你还认得我吗,,”
慕容知府再跪不稳,向后跌坐在地:“你……你是霹雳火秦明……,”
秦明眼乏杀气:“赃官,当年你不辨忠奸,将我满门老小都斩杀在青州城上,可知也有今日,霹雳火秦明今天报仇索命來啦,”
慕容知府吓得舌头发直,大张着嘴再说不出话來,
西门庆一挥手,秦明揪起慕容知府,好似皂雕攫紫燕,猛虎啖羔羊,将他横拖竖拽去了,
呼延灼问道:“慕容彦达为官贪鄙,死不足惜,却不知何以杀了此人,就能破得徐宁张清,”
西门庆道:“慕容满门人头,就是药引,咱们且悠然高坐,看这副药毒性如何,”
于是西门庆一声令下,梁山人马守好城寨,高垒不战,只是静以待哗,而此时的东京城中,早已暗流汹涌,
在潜进东京的柴进主持下,各种流言正在东京城中暗地里传播,柴家在东京城中潜伏了各种势力,造反虽不足,传谣颇有余,只数日间,搅得人心混乱,
蔡京的宠妾慕容氏第一时间知道哥哥全家都在青州罪有应得了,只哭得死而复生,将蔡京家宅闹得天翻地覆,蔡京派人仔细探报,最后得到的回禀是,,“原來青州城下來了个东昌府的**张清,连日猛攻青州,贼人战不过,就把慕容知府一家绑上城头,要分朝廷军势,谁知那张清一心想要立功,罔顾朝廷命官性命,弄得贼人骑虎难下,最后假戏真做将慕容知府满门都杀绝了,”
听了此言,蔡京恨张清入骨,更把徐宁也捎带上了:“临出军前,老夫嘱咐他甚么话來,粗鄙武夫,袖手旁观张清害了慕容知府,却把老夫置于何地,徐宁,张清,且要你二贼好看,”
而在另一处,亦有浊流在与蔡京共鸣,
花儿王太尉今天回到家中,大发脾气,摔碟子摔碗,只闹得家宅不宁,公主改成的帝姬赶紧出來弹压:“回得府來面带气,不知生气为怎的,哪家文武得罪你,你看你……”
驸马见了帝姬,气焰顿时挫了三分,愤愤地坐下,兀自胸膛起伏,只道:“狗贼欺我太甚,”
帝姬过來帮他抚着胸口劝道:“何事值当得如此,”
花儿王太尉抚着帝姬的手道:“说起此事,气破了我的肚皮,有个金枪手徐宁,做个芝麻粒儿大的小小武官,家中藏了副雁翎锁子甲,那是天下再不得有的宝器,夫人你知我生**甲,因此才折节下交,饶他三万贯钱买他的甲,他若是不卖倒也罢了,偏偏使心机,对我赌咒发誓,硬说甲流失了,谁知今日有我门下人从青州來,说起两军阵前进剿呼家将之事,那徐宁身上穿的是甚么,正是那副雁翎锁子甲,岂有此理,徐宁这厮,竟然将我小王太尉当傻子耍吗,,”
帝姬听了笑道:“原來是为了这个,天下宝甲虽稀,但我皇家倒还有几副,青唐羌善锻甲,宫中收藏得一副冷锻的瘊子甲,薄柔而韧,去之五十步,强弩射之不能入,明日我便进宫,同哥哥嫂嫂撒个娇儿,帮你要來可好,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一副甲,何必生恁大的气,若气坏了身子时,却不成了那等‘剖腹藏珠’的蠢人了吗,”
花儿王太尉听了,一把推开帝姬的手亢声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徐宁那厮若只是不卖我甲,我倒也受得;他偏生骗我,我却受不得,你道他只是骗我,他骗我正是骗你,骗本朝帝姬,就是骗当今圣上,这等欺君大罪,若是轻饶,何以劝善,,”
帝姬“扑哧”一声笑道:“罢了,罢了,说你痴,你就痴,为了身外之物,和一个奴才家计较甚么,再说现在进剿呼家将,乃是国家大事,你我帮不上忙,却休得添乱,”
花儿王太尉腆着脸來到帝姬身边跪下,抱着帝姬的腿昵声道:“姐姐,好姐姐,这几天我睡里梦里,都想着那副雁翎锁子甲,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天我把我的黄金都给了你,你就成全了我的心思吧,”
帝姬被他合大腿一抱,顿时骨软身麻,象征性地挣了两下,伸指在他额上一戳:“我一个女儿家,哪里有那般大的本事,快放开手,我要安歇去了,”
花儿王太尉哪里肯放,只是恳求道:“好姐姐,我的门下人给我献上一计,只要姐姐担待起來,往宫中去说那徐宁居心叵测,把他拿回京來,那副宝甲,还不是手到擒來,咱大宋那么多武将,多徐宁一个不多,少徐宁一个不少,别人去了,说不定还能早日荡平呼家将呢,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罢……”
帝姬奋然挣开花儿王太尉纠缠,娇叱道:“好大胆,只为了一副甲,就想构陷大臣,耽误国事,乱我赵家江山,你是何居心,若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回了哥哥嫂嫂……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