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大宋讲究以文驭武。那时再想打曾头市的主意。一个字难。两个字不能。
宫、道二太监早已被呼家将杀破了胆。管你是真是假。他们是有多远跑多远。正绞尽脑汁想着说些什么來遮羞的时候。却有魏定国站出來道:“是不是曾头市的疑兵计。只消众位都监出兵一探。自然明了。”
八都监一听。又是一阵面面相觑。青州城下一战。被打得最惨的是宫、道二太监身边的禁军。他们的人马都在后面屯扎。损失不大。但自从见识了呼家将那铁骑的恐怖之后。八都监已经胆寒。哪里敢如魏定国所说。把人马出兵一探。若有去无回。朝廷对武将严苛。有功不赏。小过必罚。纵有太师倚仗。也要落个灰头土脸。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道:“单团练、魏团练。你们是本地人。地理精熟。不如你们出去探个究竟如何。”
单廷珪推辞道:“凌州城虽不大。但处处都有巡检不到的地方。我二人加起來不过捌玖百人马。护城尚捉襟见肘。哪里有出城哨探的实力。若出去了。贼寇大举临城。知府大人面前。我们交代不下去呀。”
宫太监见这群人两下里厮推。也抢着把丑话先说在前面:“我们的禁军人马青州城下折损极重。护着我与道兄弟二人尚且吃力。再无余勇可供出马巡哨。”
正你推我让间。营外又有探马报进來:“报。。回禀各位大人将军。有数十游骑跃马而來。在咱们营前掷下二三十颗人头。然后唿哨着往青州方向去了。”
单廷珪问道:“人头何在。”
探马道:“小的们已经收拢起來了。”
魏定国喝道:“呈上來。”
有小兵用军中打更的斗盛了人头。捧到帐前。宫、道二太监见那些活砍下來的人头一个个张牙咧嘴的狰狞相。以袖掩面不敢多看。八都监虽是武职。却也有好几个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魏定国走上前去仔细观瞧。然后从血肉堆里提出一颗比较别致的人头來。这颗人头看额饰是个哨官。一根削尖了的长竹签子从他被砍下來的腔子里戳进去。又从嘴巴里血淋淋地钻出來。竹签头上还插了个油布包儿。
“大人。请过目。”魏定国握着竹签子。象玩拨郎鼓一样。晃动着人头连同油布包往宫、道二太监面前一递。
血腥味儿冲鼻。宫、道二阉货几欲作呕。急忙躲得远远的。喝道:“这腌臜东西。快扔得远些。”
魏定国应道:“是。不过。这个油布包里似乎包有东西。在扔了之前。是不是打开看看。”
帐中众人都点头。于是魏定国也不避腥荦。伸手拆开了那个油布包儿。里面却是一大幅脏兮兮的白布。也不知是从哪个倒霉鬼衣甲内衬里撕下來的。上面蘸着鲜血一指头一指头地抿出了“呼延拜上”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看着那堆人头和那四个血字。众人心胆俱寒。单廷珪道:“曾头市纵有杀官造反的胆子。也沒这般干净利落的手段。这些人头。只能是军中的老手砍下來的了。”
宫、道二阉得了准信儿。更是成了惊弓之鸟。宫太监便道:“如今呼延叛军要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曾头市且先放它一马吧。即使要剿。也等我与道兄弟到了关胜军中。你们再纵兵进剿。我们必从精神上支援你们。”
呼延强敌在前。若再招惹出曾头市。殊为不智。八都监虽然心下不甘。也只好点头允了。
于是宫、道二太监带了禁军人马分道扬镳。单廷珪、魏定国送行回來。二人相视一笑。
单廷珪道:“多亏兄弟。让曾头市免了一场兵灾。”
魏定国笑道:“吾计成矣。”这正是:
奸佞胸中无实计。尸骸口里有虚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