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逵要见西门庆众人这才回过神來西门庆还留在江州城里沒出來呢
尽管早就领略了西门庆的机变过人但形格势禁之下众人还是不免悬心结计一时间都把眼來看晁盖
晁盖便道:“众家兄弟莫要心急四泉兄弟早已安排下了妙计计成之后自來同咱们会合相见”
说着转头问李俊道:“李俊兄弟四泉兄弟那边接应的船只可安排妥当了吗”
李俊点头道:“天王哥哥放心张顺兄弟和童威兄弟已经预备下了保证办得妥妥的”
晁盖点头眼望江州城方向暗想道:“也不知四泉兄弟那边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却说蔡九知府离了法场那修罗地狱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若漏网之鱼带着黄文炳和自家的一干护卫七歪八倒地直奔府衙而來
來到府衙门前时蔡九知府却是过衙门而不入直奔衙后自己的家门而來身边护卫有那不识势眼的愣着头皮问道:“大人为何不入衙指挥捉拿那干恶贼”
未等蔡九知府开口黄文炳已经抢着喝斥道:“好糊涂东西贼人若得势必來攻打府衙大人料敌机先这才过衙门而不入此正合兵法所云避其朝锐击其惰归非运筹帷幄之大贤不能有此虑也”
蔡九知府本意只为带护卫回家闭门自守以保全家小哪儿顾得上指甚么挥杀甚么贼听到有人见问他脸上正要讨愧时却有黄文炳雪中送炭不但帮他圆了场子还替他挣了面子心中的感激当真是到了十二分之外又足尺加三当下向黄文炳投以赞赏有加的一瞥点头道:“通判之言正合吾意”
一行数十人拖枪曳甲地來到蔡府门前时远远就见府前把门的家丁跳了起來将府门推得八字大开畅通无阻蔡九知府心下大喜:“这门上的小厮今天却有眼色”当下连连催马马不停蹄直驰进自家门里去众护卫也跟着一涌而入然后就听身后“轰隆隆”门轴响那两扇厚实的朱漆大门板已经紧紧闭合起來
蔡九知府听着“格噔噔”门闩闩上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从马上慢慢地爬下來拍拍心口道:“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难化为尘阿弥陀佛此时这颗头方是我的了”
听知府大人大发感慨黄文炳正欲凑趣却听旁边有人抢着接口道:“知府大人此言差矣却不闻走马崎岖常能无事;放缰平野最易失鞍知府大人贪渎不法万民愤怨已深即使回到家中的深宅大院但无妄的天雷早已临头搁着纵有金城汤池之固又济得何事”
此言入耳蔡九知府和黄文炳尽皆吃了一惊急转眼看时却见前方厅厦之下站着一个青年公子修眉入鬓似飞千层剑戟;利眼生光欲卷万重波涛仅仅是在那里随随便便地一站就给人一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
黄文炳心下大惊连退三步蔡九知府却犹自问道:“你是何人我家中怎的从來沒见过你”
那人笑吟吟地抱拳拱手:“在下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三奇公子西门庆如今在梁山泊坐第五把金交椅的便是”
蔡九知府闻言恍如旱天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霹雳魂飞魄散间身子便想软倒在地幸好身边是马脖子赶紧抱住这才勉强支撑不倒
就听一声梆子响两下耳房中旁边假山顶上早有密密麻麻的刀剑弓弩摆布了出來耀眼生光看得蔡九知府和黄文炳心上生寒
蔡九知府的贴身护卫头儿一声吆喝:“保护大人”话音未落就听“咻”的一声天外一箭飞來从这出头鸟的左太阳穴射入右太阳穴穿出一双受到大力压迫的眼珠子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从眼眶里夺路而逃两颗眼球迸飞之时水晶体溅得四处都是当场毙命
“吱呀”一声响赛仁贵郭盛鹊画弓第二次拉满冷笑道:“当年白袍薛礼三箭定天山却不知今日谁來做这第二箭之下的亡魂”
被水晶体溅了一脸蔡九知府肝胆欲裂再被四下里杀气一蒸更加抵挡不住这时却听西门庆冷笑一声喝道:“抛下兵器降者免死”这一声对已经魂飞魄散的蔡九知府來说无异于救苦救难的纶音佛旨虽然他沒有兵器可抛但抛却朝廷命官的身段与尊严还是轻而易举不知不觉间蔡九知府已经是双膝跪地颤着声音道:“下官江州知府蔡得章愿降大人”
蔡九知府身边的护卫从人被锋兵利箭指着早已心中忐忑现在看到知府大人已经身先士卒地做了识时务的俊杰心中无不是如同去了一口大钉一般再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大家争先恐后地扔掉手中盾牌刀枪扑翻身拜倒在地异口同声献媚道:“大人我等亦愿降”
几十个解甲之人中唯有一人立而不跪
西门庆笑了笑向其人道:“想不到白刃临头还有这般出尖之人却不知这位有尿的好汉尊姓大名”
黄文炳虽然身子颤抖但依旧昂然道:“本人虽然是樗朽之才亦任一州通判岂肯轻易跪贼”
吕方横眉大喝道:“好胆”指上一用力弓弦又“喀吱吱”绞紧了些那追魂的弦音听在跪着的众人耳朵里无不胆上生冰黄文炳下颔上一滴黄豆大的冷汗终于禁不住自身的重量而滴落但身子却挺得更直了些
西门庆急忙冲吕方那边竖起食指摇了摇然后笑着向黄文炳道:“我当是谁原來是黄文炳黄大人嘿嘿只可惜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