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终究还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如今你既上了贼船。下得下不得全由老夫决定。若非看你还有些用处。老夫岂会早就一掌将你击毙。又岂会在此陪你浪费唇舌。”
庄家神色谦恭地在前方引路。心中则是暗自腹诽着。眼中不时闪过一抹森寒的杀机。只是傅杰一路上不言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故而并未察觉。
一行人七转八折。远离了闹市区。到了一处颇为僻静的居所。虽不甚繁华。但也十分敞亮。并非一般小家小户所能拥有。
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宋府”二字。傅杰微微挑了挑眉头道:“宋琬小姐可是在此处。你与宋琬小姐又是何关系。”
庄家笑着解释道:“傅公子。实不相瞒。这府宅正是老朽所有。至于宋琬。她乃老朽侄女。因为家兄新丧。所以才來投奔老朽的。说來公子还曾救过侄女一命。这些日子她一直念念不忘。今日若见了公子想必会万分高兴。”
“你侄女。”傅杰满脸怀疑地看着庄家。实在无法将这张猥琐丑陋的面孔和那张清丽脱俗。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联系在一起。
“公子不信。进去一瞧便知。”
傅杰又看了庄家一眼。沉吟片刻后道:“希望你莫要骗我。否则休怪本公子不客气。”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永昌郡城之中。傅杰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來暗算自己。
“老朽哪里敢。”庄家惶恐地摇头。恭敬地道:“公子请入府。”
轻嗯了一声。傅杰便随着庄家迈入宋府。一路无话。直至花厅。宋府说不上多么奢华。然而府中装饰却都极精致。隐隐透着贵气。彰显着大家风范。绝非寻常人家。
傅杰虽然一向游手好闲。并未刻意观察。但却也看出这宋府的不同寻常。心中更是困惑起來。
他并非愚笨之人。他已经猜到这庄家乃是特意请他过府。必有所图。尽管如此。傅杰依旧來了。
无论怎么说。他在赌桌上签下的十万两欠条白纸黑字。做不得假。倘若自家赌博的事情和这欠条落被父亲知晓。一顿皮鞭下來。小命恐怕都去了半条。再者。傅杰也着实想念宋琬小姐那倾世的容颜。
而这庄家深知傅家家教极严。更知道傅杰喜爱玩乐。贪婪好色的习性。是以才在钱柜赌坊中设套。让他欠下巨额赌债。然后慢慢将他引來此处。
“宋琬小姐呢。快请她出來见我啊。”刚坐下。傅杰便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
“公子稍安勿躁。”庄家淡然一笑。神色间少了一分恭敬。却多了一分玩味:“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谈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傅杰佯装不解。一脸困惑地看着庄家。
庄家心中暗骂。知道这傅杰是故意装傻。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温和地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老夫有一事相求。若公子肯助我。不仅今日之债一笔勾销。老夫亦有重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傅杰双眼一眯。目光冰冷地盯着庄家。然而后者却是毫无惧色。反而泰然自若地细细品茗。傅杰心中一沉。被人拿住短处。彻底失去了主动。
深吸口气。傅杰强压下心中的恼怒与不甘。平静地道:“何事。说來听听。”
庄家微微一笑道:“傅公子。忘了介绍。老夫宋誉。出身天邪宗。”
“天邪宗。”傅杰茫然地看着宋誉。实在不知道这天邪宗是个什么东西。
“正是天邪宗。”宋誉话音未落。身子陡然化作一缕青烟來到傅杰面前。在后者还未來得及惊呼出声时。他又退了回去。似乎从未动过一般。但他手中却多出了一枚色泽圆润的玉坠。
“你。”傅杰震惊地看着相距不远地宋誉。如同见了鬼一般。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颤声道:“我的玉、玉坠。怎么。怎么在你手里。”
“老夫酷爱玉饰。见猎心喜才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话虽如此。然而宋誉脸上却毫无半点歉意。那本來浑浊的双目此时却变得深邃无比。明亮非常。说着。宋誉便将手中的玉饰递向傅杰。
“无妨。”傅杰脸色有些苍白的接过玉饰。目光依旧有些呆痴地看着宋誉。心中的惊骇久久不能平复。背脊上更是已被冷汗浸透。方才宋誉手中若是多出一把刀。他的小命焉能存在。
就在这时。宋誉又道:“傅公子。实不相瞒。老夫只是天邪宗寻常弟子。宗门中高手如云。不仅能够飞檐走壁。來去无踪。”微微一顿。宋誉才满含深意地看着傅杰。缓缓道:“更可以杀人于无形。”
“什么。”傅杰浑身一震。惊惧地看着宋誉。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
此时此刻。傅杰只觉置身于冰窟之中。浑身冰冷麻木。而面前的宋誉仿若毒蛇一般。让他浑身汗毛乍竖。不敢妄动分毫。傅杰很清楚。虽然宋誉沒说。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他想。取自己的性命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费事多少。
“傅公子。咱们言归正传。一会谈完了正事老夫便引你去见宋琬。”宋誉淡淡一笑。空气中那压抑的感觉顿时散去不少。让傅杰心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