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爷”
“爷……”
一声声吵杂的惊呼声响起方才还未曾对我出手的黑衣人也都举剑朝我逼來
“住手”
“谁都不许…不许过來不许伤害他”低垂的眼帘低沉的声音只是盯着穿过身体的那把冰冷的剑那把我亲手刺入他身体的剑
“你……”一双空洞的眼睛凄楚的望向我“我真的沒…想错你做得到”
“你能这样做到”宇文邑缓缓地抬起右手向我伸來仿佛想要触摸到我可是抵在身体的那把剑让他试了几下都沒能如愿
“我不是说过了吗”明明说了的呀可是他还是要触及那个不能触及的他是在试探什么吗
“是的虽然心里明白可是沒有发生总是会抱着憧憬”宇文邑笑得有些凄凉
“现在呢”心就像被什么紧紧地握着喘不过气來
“现在”宇文邑眼神依然是飘渺的明明是在对我说话却像是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现在…确定了”久久地视线像是从遥远的边际回來笑得很寂落
“但是啊肃”宇文邑一脸的无奈“即使这样我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
呃为什么…呢我…又怎能知道呢
“即使这样即使你这样残忍的、毫不容情地伤害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宇文邑空洞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再飘渺有着平时的坚定“即使是死也不会放弃”
“你……”为什么我会慌张我能感觉紧握剑的手在颤抖是什么竟如此的另我感到害怕
“所以”
“吓”宇文邑伸过來的手突的抓住我紧握剑的手我不知道是如何触及到的惊愕的低眼朝刺入宇文邑身体的剑看去
宇文邑一点一点地朝我移动剑一点一点地被他的身体淹沒颤抖的手在他的紧抓下依然忍不住颤抖双脚在发抖想要往后退却不想被宇文邑牢牢地抓住
“你”脸色苍白的宇文邑凄冷一笑嘴角露出魅惑的笑意眼睛铮铮地盯着我“逃不掉的”
身体硬生生地穿过利剑与我只隔着短短的剑柄滚烫的液体沿着我微颤的手流淌而下
我眼前的宇文邑离我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渐渐变得虚弱的呼吸他的脸色渐渐地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笑呢虽然是那么凄楚的笑那么的悲凉可他却始终都是笑着的难道他不恨吗他面前的人是亲手将利剑刺入身体的人是一个要要他性命的人呀为何他会一副视死如归、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呢我知道的知道伤害了他;知道自己狠狠伤害了他因为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了那个已经被伤得偏体鳞伤、血淋淋的宇文邑可是为何他却依然要如此温柔的注视着这个伤害他的人呢
“你…在哭吗”
什么他说什么哭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宇文邑会变得模糊
“你…是在为我而哭吗”
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而哭而且我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哭是的任何人如果还有的话只有他只会为了那个人而哭
“肃……”宇文邑抓住我的手慢慢地松开向上移停在我的脸庞已经有些冰冷的手却很温柔的抚摸着仿佛失去了知觉的脸庞小心翼翼地就像手里捧着的是件价值连城的瓷器重了怕会刮伤了表面;轻了又怕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肃……”宇文邑重复的轻唤着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力量震痛了我的心
一股咸咸地、夹杂着血的腥味的液体沿着唇淌进了嘴里原來……
呵心里不禁有些自嘲本來以为自己的泪腺已经坏掉了是真的坏掉了吧所以即使是高孝瑜死了也沒有流出一滴的眼里除了在高湛的面前我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曾哭过难道是因为人人真正伤心的时候有时反而是哭不出來的吗那么为何此时却会流出这本以为不会再有的液体呢
当我发觉自己的确是流泪了的时候为何会觉得悲伤在那一瞬间记忆就不断的涌现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全都是宇文邑的影子明明他人就在眼前明明近得已经感觉到他的触碰
“我好高兴”
呃他…在说什么
“好高兴…其实在你心里是有我的吧不然你是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为何我会在他的眼底看到那美丽的眼神原來那…就是幸福吗
“肃我……”
吓宇文邑冰凉的手从我的脸庞滑下身子重重地往下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紧握剑柄的手一空剑与下坠的宇文邑的身体一同坠下
“爷”
“爷……”
呆立的我沒有低下头僵硬的脖子直直得挺着望着刚刚还能看见宇文邑的方向
“算了赶紧把爷送回去”
“可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明明……”
“别说了这是爷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现在沒时间想其他的唯一的就是怎样救爷走”
耳边徘徊着嘈杂的声音我只看见突然闪到我前面的骜义怔怔地盯着他的背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他…们走了”
走了是吗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