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八月晋阳宫
大齐陪都的晋阳宫对我而已早已不陌生甚至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在脑海中的镜像就算是萧条的秋季它也不该会有如此这般的清冷啊
晋阳城城里依旧繁华热闹新皇即位后更是多了些崭新的景貌可是为何这座立于晋阳城中最为雄伟华丽的晋阳宫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呢让人感觉到凄凉呢
从文宣皇帝高洋到高湛历经了四个皇帝的晋阳宫从未让我有过这样的感觉却到了现在的皇帝高纬有了这种凄凉的感觉自高纬即位的这一年多來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來晋阳了但每次來都会觉得有些悲凉只是这一次更加的凄凉而已就好像这里住的不是新登基的皇帝而是被废掉的废帝似的难道只是因为刚好是在这个萧条的秋季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抬眼看了眼回廊外仍旧葱绿树木只有一两片的黄叶在秋风扫过时飘落下來回廊下两旁的灌木也被宫中的园丁修剪得整整齐齐秋时盛开的花卉正开得妖艳特别是各品种的菊花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心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竟然会觉得悲凉难道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心境如此才影响到了对晋阳宫的感受吗只是我…凄凉吗
深深地叹了口气动了动中途停下的脚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远远地就瞧见了朝这边张望的囿蒲自从高纬即位后高湛就把身边的近侍总管派到了新皇高纬的身边侍候
“千岁爷您來了”囿蒲小跑着迎了上來
看了一眼有些气喘地囿蒲又朝紧闭地殿门看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來看向低下身子的囿蒲问道:“门怎么关着”
“咦唔陛下说外面吵所以让关上”囿蒲慢慢地抬起低下的头小声回答到
“吵”我疑狐地扫了眼周围更是诧异了怎么会吵明明是冷冷清清地呀再瞥了眼囿蒲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淡淡地笑了笑邪魅地盯着越來越显得不自然的囿蒲
“奴才好大的胆子”眼神瞬即变得冰冷危险地瞅着忍不住发抖地囿蒲
“年幼也是你这奴才的主子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从你的嘴巴中发出否则你连奴才都做不成”
‘咯噔’一声囿蒲软了脚跪在地上双手爬在地面额头也贴在地面声音抖得不成语
“千、千…岁…奴才奴才…不、不…敢……”
冷冷地瞥着俯面叩头的囿蒲心里却平静得像浮不起半丝波粼地湖面
“得啦……”正要我想叫他停住时身后传來了急急地叫唤声由远而近地传了过來
“千岁爷……”
轻回头看去当那个一路小跑过來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后心里突然波动了一下
“…千、千岁终于、终于追上您了”
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并未问他为何要追上我当我看清这个气喘吁吁地宫人后即使不用问也知道他也來了只是为何这般的巧在我刚要进去见高纬的时候就追了过來难道是他算计好时间的吗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叹气
“太上皇、太上皇已经到了请您过去您……”宫人正说着当瞧见跪在地下的囿蒲时惊了惊张着嘴半天发出声來
“啧”烦躁地誶了誶转脸看向仍旧趴在地上的囿蒲冷声道:“去回禀皇上说本王一会儿晚些儿再过來”
“是、是”趴在地上的囿蒲赶忙连连应声
朝紧闭地殿门看了一眼转身向刚才过來的回廊走去
“千岁爷…刚、刚才总管犯了什么错了吗”
“嗯”停住脚步回头朝紧跟在身后的宫人看去却不想被这个冒失的小太监撞了个正着
“奴、奴才该死”宫人慌忙后退两步赶忙跪下
好笑的瞧着跪在脚下、惊慌失措地小太监他应该不超过十六岁吧
“为什么”
“呃”爬在地上的头动了动却沒有抬起來
“你为何该死”
“咦”宫人终于胆怯地抬起了一张惊愕的脸愣愣地望着我似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因、因为……”
“因为你撞了本王”弯了弯腰忍不住要戏弄一下这个怯生生地小太监其实我并不会因为被他撞一下就生气要治他的罪虽然这的确是一桩足可以要了他小命的罪在这个等级制度深严的封建社会像这样身份低微的宫人的性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我想我却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就要了他的性命吧
“奴、奴才……”
“你叫什么”瞥了眼他胆颤地瘦弱身体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欸”宫人又抬了抬头一脸的愕然
“怎么沒名字”见他的呆样又忍不住轻声笑出來
“不、不是”宫人的脸立马红了起來使得苍白的皮肤稍稍有了些水色看起來不那么地惨白了
“奴才名叫蛮子”宫人小声的回道本來就尖细的声音更加的不像是从男子的喉咙里发出的虽然他不能说是个健全的男子
“蛮子……不像汉人的名”
“奴才是鲜卑人”蛮子显得有些难为情脸更加的红了
“鲜卑人啊”轻声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