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可,这终归是走海路,到时又会挤占连云港的泊位和码头转运能力,到时怕会影响到公司的货物运输……”
在穆湘玥提到运力时,张謇同样一愣,一年700万吨,这个运量不免也太大了点,就在张謇为这个运量诈舌时,李子诚却笑看着他,然后只是含笑不语,而张謇看着他那满面的笑容,先是疑惑,可见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
“致远,你这个人啊,不是想打老张我什么主意吧?”
心下疑惑的同时张謇又笑摆着手,这事他可帮不到什么忙。
“致远,你要是要棉布、棉纱,老张我多的是,可这事……”
“直翁,这事,还真得你这导淮局总裁出面,否则换个人还真不行”
见李子诚提到导淮局总裁,张謇倒是一愣,怎么和这扯上关系了,去年经他呼吁政府设立导淮局,由他出任总裁,而在过去的一年中,他又不断利用个人的社会声望多次提出导淮方案呼吁政府拨款导淮,并组建江淮水利丈量局,实测苏、皖等省淮河水系真高及水位、流量等为导淮作准备。
可这导淮局和他连云港的运力有什么关系。张謇的诧异倒是在李子诚的意料之中。
“京杭大运河”
第202章二人之心(求月票!)
“京杭大运河”
吐出这五个字时,李子诚便笑望着站在那面上尽是诧异之色的张季直。
现实上,从一开始选择马鞍山铁矿、庐江铁矿作为连云港钢铁公司主要铁矿来源之后,自己便开始思考着如何处理一年几百万吨铁矿石的运输问题,现在铁路运力有限,同样码头的转运能力也非常有限,除非自己为钢铁厂特地修建一座运矿码头,否则这700万吨铁矿,将占用连云港码头大部分卸货能力。
以至随着连云港钢铁公司产能加大,连同烈山至连云港铁路的运输都将遭到限制,一年差不多600万吨煤炭的运输将占用铁路运力,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以至就连连云港的淡水在未来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大问题。
而京杭大运河,却是处理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本。
“致远,你的意思是让铁矿石走京杭大运河水路,不走海路,然后再从徐州……”
话不过说了一半,张謇便半张着嘴不再言语,他明白了李子诚的意思。
“直翁,自隋代京杭运河修通,其便一向为历代漕运要道,对南北经济和文化交换曾起到严峻作用。自半世纪前,国门洞开海运兴起,而近来又随着津浦铁路通车,京杭运河的作用逐步减小,现在也只有些小木帆船在运河中航行,能够说京杭运河现在已经陷入萧条之中,而必导致其荒废,可这条大运河却是老祖宗给咱们留的一笔大财富,若是利用得当的话,这就是不逊于扬子江的黄金水道”
黄金水道,没有人比李子诚更清楚京杭大运河在后世的价值,便利的水路运输上面流淌的就是财富,对于内陆地区而言,无论是公路或是铁路,其都远不及水路便利,在百年后的中国,京杭大运河在中国是仅次于长江的黄金水道,虽然遭到船闸狭小、港口落等限制,但运力依然达到数亿吨。
在这个时代,如果京杭大运河利用得当,单就苏北段而言,即远非一条或几条铁路所能相比,不仅是其一年近两亿吨的运输潜力,最重要的是其廉价的运输成本和几乎无技术的驾船要求。
“可这京杭大运和导淮局没关系啊……”
张謇这么一说,李子诚却是大声笑了起来。
“直翁,若是以运养淮呢?”
几乎是刚一进入办公室,张謇便火急火燎的问着李子诚,
“来,致远,快,赶紧给我说说,你的那个方案”
难怪张謇会如此急切,对于家乡地处长江三角洲北岸的他来说,北连江淮淤积平原,长期饱受洪涝、海水倒灌以及台风的要挟,治淮、治江的理想从小就在他心中扎下了根,35岁时,他到开封知府孙云锦幕中,适逢郑州黄河决堤,冲入淮河。再后后来黄河北徙后,淮河水系遭到破坏,入海通道堵死,废黄河的高起,阻断了淮河干流和沂沭泗支流,也使入江不畅。每当夏秋之季,淮河尾闾洪水横流,给下游人民无尽的苦难。面对这样严峻的现实,开辟淮河入海水道,尤为紧急。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先是发表了《淮水疏通入海议》。接着又上书《请速治淮疏》。清末江苏省咨议局成立,张謇被选为议长。咨询局通过的第一个提案,便是张謇等人提出的的治淮提案,在咨议局下设了江淮水利公司,并将提案呈报两江总督张人俊。但是这位总督对导淮却不以为然,家不居淮河两岸,不经淮河之患,又岂会以为然。
去年袁世凯政府在北平成立全国水利局,又是由他兼任总裁,主管全国水利建设。不久他发表了《导淮计划宣言书》、《治淮规划之概要》等,导淮、治淮能够说是张謇的梦想,可梦想也好、愿望也罢,治淮最重要的是银子,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在来连云港之前,张謇还在同美国驻华大使芮恩施商量工程借款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