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白马义从大营之中,军士们士气高涨,昨日归來的勇士们得到的嘉赏感染着每一个热血儿郎,他们都摩拳擦掌,在这酷暑的时节也不曾有丝毫的松懈,他们在等待,等待着建功立业的机会,也许下次他们就会战死沙场,也许他们下此就血洒他乡,落个终身残疾,但是他们沒有负担,沒有顾及,只因为他们的主公一定会照料好他们的家人,对此,他们深信不疑,
大营中军之中,除了田丰、沮授之外,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与不解,都将目光落在神情自若的郭嘉郭奉孝身上,
“诸位将军,此时遣张郃将军进入衮州,无异于送其进入天罗地网,送其去自杀,”郭嘉停顿了一下,看着满脸皆写着不可置信的众人又道,“诸位可是以为以张郃统兵之能,辅之徐庶之智,两万大军即便化整为零,骚扰曹操使其首尾难顾并非难事,,可大伙有沒有想过,若那曹阿瞒并不着急平定匪乱,而是已吸纳限制匪兵为主,会如何,”
田丰见郭嘉向他示意,便清了清嗓子道:“沒有人愿意背负着贼匪之名,哪怕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那也是贼,顶风臭八百里,一家之中一人为贼,则其长辈为贼父贼母,其子女为贼子,贼孙,以曹操之手段只需取得那些贼首的信任,便可使他们摇身一变,由贼匪变成大汉的官军,”
言罢田丰向郭嘉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这就是郭嘉,才思过人又有容人之量,永远不会令其余同僚无用武之地,反而会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机会,
“不错,奉孝、元皓之言绝非危言耸听,想想主公当年与赵县是如何收降黄巾精锐的,再者我冀州军有一种气质,授虽说不出來,但是授知道这种气质即便化作贼匪也难以遮掩,如此一來岂非画虎不成反类犬,且以曹操及荀彧等人的眼光之毒辣,怎会猜不到这伙人的來历,主公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赵风虽已明悟,但却依旧沉吟不语,张任道:“三弟,你对那曹孟德忌惮颇深,愚兄虽知那曹操甚是了得,可是你我兄弟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即便其坐拥三州又如何,我等现在虽未占据幽州,但幽州已无异于我等的粮仓库府,且我冀州兵强马壮,百姓殷富,较之青、衮、豫三州四战之地,强其百倍啊,”
赵云多少能明白自己亲哥哥的心思,毕竟血浓于水,很多时候都会有一种心心相印的直觉:“哥,那曹操与我等目前并无冲突,何不忍上一忍,力求一击致命,”
赵风长叹一声道:“子龙,愚兄何尝不想,但是谈何容易啊,如此坐视着那曹阿瞒一天天壮大,我实不甘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既然不可令携义(张郃表字)孤军犯险,诸位可有其他良策,”
郭嘉早知赵风必有此一问,呵呵一笑道:“三哥,关心则乱,大哥说的不错,嘉以为你对那曹操过于重视了,若曹操盘踞此三州,第一个不答应的应该就是那董卓,尽管凉州军已然退至长安,但函谷关内依旧留有重兵,凉州铁骑随时可长驱直入,南下讨之,且除此之外,还有那汜水一战被曹操视为无物的联军盟主袁术,现在那袁术虎踞汝南、寿春、坐拥扬州,岂会任由曹操肆意而为,还有只待陶谦驾鹤西去便入主徐州的袁绍,岂会对此坐视不理,”
赵风听到这里长出一口气道:“奉孝以你之意,我等就什么都不做,”
郭嘉淡然道:“当忍则忍,”
“罢了,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主公,具韬所知,凉州军团将有变,”
赵风等人刚刚松下來的神经听到石韬此一言,立即又紧张了起來,赵风道:“广元,赶紧说啊,”
石韬面色凝重道:“具潜伏在长安凉州军中的细作传回來的消息,董卓老儿府邸近些时日常有御医前去,且皆是有去无出,”
田丰闻言面色略有一丝激动道:“此消息可靠否,”
石韬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依旧徐徐道:“千真万确,韬可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
田丰知道自己食言,向着石韬道:“丰并无不信广元之意,实乃听闻那董贼大限将至,有些激动,口不择言,妄广元见谅,”
赵风看了这二人一眼心道:怨不得袁绍不喜欢这田丰,此人虽满腹智珠却太过刚直,极易得罪人,伤脑筋啊,
石韬不再理会田丰,只是道:“韬有一虑,只是不知此番是董卓老儿真的重病,还是那李儒故弄玄虚,想要以此看看凉州军内部是否有人怀有不臣之心,”
“广元,多虑了,李儒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想那董卓虽然残暴,恶名远扬,却非等闲之辈,只要董卓在即便凉州军团之中有人存有异心,也必然掀不起风浪來,嘉以为,看來董卓此次却是命不久矣,”
“如此一來,凉州军团即将土崩瓦解,大大的不妙啊,广元,刘备与马腾还在对峙,”赵风道,
“正是,”
“难道刘备已然得知董卓大限将至,意图与马腾联手,”赵风一阵心忧:那马超马孟起可是难得的人才啊……若此时便投了刘备……
“授以为,断然不会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