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影响燕山大营的沉寂。
被何曼派回大营的偏将此时盔歪甲卸。满脸是血。将战场上的大概情形描述了一遍。
张郃仰天长叹:“此乃本将军用人不当之责。何曼将军已经再三言明其不善带兵。本应该某统兵在外才是。糊涂啊。糊涂。”
“携义不必如此。若说罪责乃丰之罪。沒有想到丰宁弹丸之地。鲜卑蛮夷之族。竟然出了轲比能这样的人才。看來广元的情报非常准确啊。轲比能既然不來寻我等晦气。那咱们就去寻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张郃看着脸色铁青的田丰。突然哈哈大笑道:“轲比能既然选择迎战。而沒有逃往漠北。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报~~~~~~~~~将军。应外二十里处发现鲜卑骑兵。至少三千人。”
“噢。來的好。由此观之。轲比能确实中计了。只是沒有亲自前來罢了。”
田丰眯缝着眼睛。晒然道:“我思來想去。突然觉得轲比能逃过此劫。并非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其太过稚嫩。像劫营这种如此重要。关乎战局走向的事情。其竟然不亲自前來~”
张郃摇头道:“我不这么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足见轲比能胆略过人。何况按照其打探的结果。此地不过一座空营。任何人來皆可得。”
“看來我们是唱戏唱过头喽。”田丰道。“轲比能倾尽全力攻打何曼。定是为了拖住何曼。给这支奇兵争取时间。故而必不会倾尽全力。你回去告诉何曼。。固守待援。”
“喏。”那偏将抖擞精神。转身离去。
“元皓。何仪将军何时可到此处。”
“明日午时即可赶到。”
“那我就放心了。”
呼延豹看着阳光下。旌旗林立。却又一片空旷的军营。对身后四个千夫长哈哈大笑道:“汉人就喜欢玩弄这些小把戏。焉能瞒过大王。”
身后四人皆哈哈大笑。脸上皆是轻蔑之色。
“夺营。”
将令一下。四千鲜卑骑兵便咆哮着。不停的在头顶挥动着马刀。无队无形便向着汉军大营涌入。
和琐奴遇到的情形如出一辙。呼延豹几乎沒有遇到什么抵抗便率军杀入了营寨之中。正在其洋洋得意之时。一支冷箭破空而至。
呼延豹临死连哼都沒有哼一声。连射杀自己之人是谁都不知道。便一头载落马下。正所谓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这突如其來的变故让鲜卑骑兵一下子聒噪起來。“是谁。是哪个混蛋干的。。我要扒了你的皮。”
“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滚出來。”
你一句。他一句。左一嗓子。右一嗓子。四个千夫长此时都是小心戒备。以防呼延豹前车之鉴。
张郃一箭中的。飞身上马后。厉声道:“绊马索伺候。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隐忍多时的幽州军士卒个个奋勇。步步争先。这景象看在鲜卑骑兵四个千夫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喂。大王说这是一座空营。难道是我听错了。这些汉军是从天上掉下來的。”
“你听的沒错。大王确实说这是空营。”
沒有时间留给他们废话了。如雨点般的箭矢已然落下。这些鲜卑骑兵被困在当中。活动的区域被不断压缩。再压缩。一直后退会被射成刺猬。可若是前进则会被剁成肉酱。
一名鲜卑千夫长。好半天才明白过來。高声道:“鲜卑的勇士们。横竖都是死。咱们拼了。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冲啊。”
困兽犹斗。奈何一条条冰冷无情的绊马索横在他们面前。但凡有被绊倒的鲜卑骑兵。只要一落地。马上就会有无数把钩干伸过來。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过去。接着等待着他的便是乱刃分尸。
沒有空间。骑兵便沒有了机动力。他们能做的便是还射。奈何幽州军的弓箭手面前皆有重步兵的大盾。而他们…只能是活动的靶子。
屠杀。**裸的屠杀。仅仅两个时辰。四千条生命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